地覺應該是沒有痛感的行屍走肉的一種,因此這幾根長須被砍斷並沒有影響地覺的拉扯,反而斷掉的這幾個長須捲曲著向胖子襲來。胖子猛地一蹲躲過了向他脖子纏來的一個長須,一揮手又斬斷了另一根向他襲來的長須,趕緊一個地滾翻後撤了幾步,退回了我的身邊。
胖子喘著粗氣道:「媽了個逼的這些地覺太他媽厲害了,剛才要不是老子閃得快,現在變成行屍走肉的就是我了。那些長須怎麼他媽的跟割不完似的,割掉一根還有一根。」
胖子剛才的援救讓小魏暫時脫離了被撕扯的命運,但是馬上右臂的長須又纏繞了上來,小魏此時已經是大汗淋漓,力氣也用得差不多了,有點放棄掙紮的感覺。我趕緊用盡渾身力氣,一腳踢向胖子:「趕緊去啊,他快不行了。」
胖子騰地站起來罵道:「胡八一你他媽的到底是哪夥的,你怎麼就這麼捨得我的安危去救一個敵人啊!」說歸說,卻還是快速地奔了過去用傘兵刀砍斷了纏繞住小魏的長須。長須受挫紛紛放開對小魏的纏繞。胖子趁機拉著小魏快速向我們的位置跑了過來。那隻被砍的地覺倒是並沒有立刻過來傷害我們,而是站在原地,整體弓成了一個弧形,被砍斷的長須在空中狂亂地揮舞著。
小魏由於被長須長時間地纏著,手臂已經紫黑了,神志也有些不太清醒,反應遲鈍,有點語無倫次。陳先生仔細看了看小魏的手臂沉聲道:「這兩條手臂怕是保不住了,搞不好要截肢。這地覺不知是費了多少心血培養出來的,端的厲害無比,僅僅被纏住了這麼一小會兒,陰寒毒性已經滲透進了小魏的體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的血液中氧含量已經變低,毒素恐怕早就滲過了皮膚,滲進了肌肉組織,將手臂中的神經全部殺死了。」
這地覺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這是我們始料未及的。那邊地覺控制著小吳瘋狂地進攻剩下的兩名男子,小吳現在已經神情木訥,眼神迷茫,血紅的貓眼一樣的眼睛中隱隱透著一股煞氣。長滿長須的地覺本身是一具乾癟腐爛著的屍體,全身烏黑泛著膿水,個別地方還露著乾癟的肌肉和白骨,看了令人作嘔。這地覺伸出的長須緊緊將小吳纏在地覺本身上,一人一屍緊緊地貼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臃腫的怪物。那兩名被攻擊的男子要不斷抵擋著小吳的拳腳,還要躲避著舞動著的長須,實在是狼狽不堪。
突然一隻長須猛地伸長纏住了一名男子的手臂,那名男子一震驚,「砰」的一聲開了槍,正中小吳的額頭。登時小吳的臉便被鮮紅的血模糊了,閉上了血紅的眼睛。地覺也受到了震動和影響,纏緊男子手臂的長須猛地縮回,其餘長須也迅速地盤迴到了地覺本身,隻剩下一部分長須還纏著小吳沒有鬆開。
陳先生見狀欣喜道:「看來這地覺隻需要吸收活人的精血氣力,死人不需要。這就好辦多了。」
胖子譏笑道:「那可不一定,你看這地覺還是死死纏著小吳不肯撒手。」
陳先生搖頭道:「現在纏在小吳身上的長須明顯少了很多,但之所以還有殘留,是因為小吳是在瞬間暴斃的,身上的陽氣和精血還沒有消失殆盡,因此這地覺依舊吸收著,隻是不像先前那般長須數量繁多了。」
胖子說:「照你這解釋,等這地覺緩過勁來,小吳也死透了,就會來襲擊咱們?」
陳先生點頭道:「恐怕是如此。」
開槍的那名男子見自己一失手打死了一名兄弟,頓時愣在了當場。另一名男子見暫時沒有了危險,忙拽著開槍的那名男子跑到了我們所在的位置。陳先生安慰道:「小谷你也不要太自責了,情況突發,這是大家都不想也不願看到的事,這不怪你。」小谷低著頭不說話。胖子見狀悄悄對我說:「那小谷沒準兒心裡還偷著樂呢,要不是他開槍打死了小吳,現在死的就是他了。不是我想得偏激,照我看,這幫人沒一個好人。」
我沒接胖子的茬兒,而是對陳先生說道:「陳先生,現在咱們身陷囹圄,又已經折損了兩名兄弟,現在滿打滿算隻剩下咱們六個人了。這地覺厲害之至,而且還一個都沒被消滅,咱們實力實在是不夠。您看能不能把我的穴位解開,至少以我的身手能抗擊一兩個地覺的進攻。否則我就是半個廢人,我不僅幫不上大家的忙,沒準兒我還會拖後腿。陳先生,雖然我十分討厭你對我做的事情,但是現在形勢所迫,就目前來看,咱們現在是一夥的。」
陳先生聽了我的話微微一笑道:「我承認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排除你消滅掉這些地覺後又轉過頭消滅我們的可能。況且胡先生,你真的覺得你有這麼大的價值讓我不得不依靠你來尋找翡翠梅花箋?這個墓已經找到了,我對盜鬥也略知一二,況且看此情形,這無量山的機關也出現得七七八八了,我相信接下來沒有你的幫助我也能找到梅花箋,無非是多費些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