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十章 窮於應付 第八集第十章 窮於應付善柔乖乖的答應了。在月色迷朦下，紀嫣然一身黑色夜行勁衣，一手持弓，出現在小樓的平台處，嬌叱道：「若有人敢再窺看我紀嫣然，定殺無赦。」龍陽君那陰柔的聲音道：「原來是剛抵邯鄲的董夫人。」項少龍按捺不住對這刁蠻女的愛意，到了善柔房外，先輕叩兩下。全無回應。看到她充滿歡樂的樣兒，項少龍心中欣慰，同時亦暗暗心驚。當這美女策馬持矛，由後門衝出找人晦氣時，他早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了。項少龍點頭道：「孝成王雖是昏君，但還有點小智慧，知道廉李兩人乃國家的柱石棟樑，絕不能動搖。但若害死孝成王，變了由晶王后和趙穆把政，就絕對是另一回事了。」再醒來時，聽到田氏姊妹向善柔請安的聲音，才發覺懷內人兒早起床了。聽得善柔輕輕道：「便讓那龍陽君等個夠吧！我家大爺昨晚很夜才睡，怎也要多躺一會的了。」龍陽君的「香肩」挨了過來，輕貼著他柔聲道：「現在道路不安靖，多幾把劍護行，總是安全點呢！」滕翼失聲道：「什麼？」旋即醒悟道：「要我扮項少龍還是董匡呢？」秀帳低垂下，善柔正在裝睡。他的確是太心軟了，絕不適合生活在這冷血無情的時代。就是因為心軟，所以這些美人兒一個接一個依附在他的護翼下，甚至對趙雅他亦恨意全消，再不計較她曾出賣過他。善柔眼睜睜看著對方把匕首由自己手上抽出來，放到一旁，接著這男人更探手過來，把自己摟得靠貼在他近乎全|裸的懷裡，竟完全興不起反抗的心。田氏姊妹不知見過多少男人的身體，但偏是項少龍使她們意亂情迷，借口出去取梳洗的皿具，匆匆溜了。四周的埋伏者受她氣勢所懾，又見她箭無虛發，特別是伏身高處者，紛紛撤退。項少龍沒好氣道：「那今晚要不要我來哄你睡覺？」滕翼點頭道：「你可讓烏果這大個子來扮我，那就更天衣無縫了，但為何不是逃返咸陽，而是溜入魏境呢？」兩女並頭甜睡，帳內幽香四溢，若非剛在紀嫣然身上竭盡了全力，定會登榻偷香，現在卻只能悵望輕嘆。項少龍一呆時，這妮子趁機溜開，到了走廊處還裝腔作態道：「不要一見到人家便摟摟抱抱，我是天生出來給你討便宜的嗎？」項少龍仍戴著董和圖書匡的面具，仰躺榻上，赤|裸的紀嫣然變成溫柔可愛的小羔羊，緊伏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秀髮鋪上了他的臉和頸。聽到善柔這送上門來的便宜夫人，以紀嫣然的洒脫超然，仍忍不住呷醋道：「那人應該是嫣然才對，人家也要陪著你呢！」項少龍忙為兩女關上窗戶，隔鄰善柔處也傳來關窗的聲響。項少龍哄了兩句后，道：「我看田單此來是不懷好意，要從內部拖垮趙人。」項少龍伸手捻著匕首的鋒尖，移往另一方向，微笑道：「施暴嗎？今天不行，快天亮了，或者明晚吧！現在只想摟著夫人好好睡一小覺。」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後，自知雖可有七成把握潛入紀嫣然的香閨而不會被人發覺，但這個險卻不值得去冒，正要回去時，「颼」的一聲，一枝勁箭由紀嫣然的小樓射出，棋過後園，正中一個隱在牆外高樹上的伏兵。四周的埋伏者一陣混亂，有點不知如何應付由小樓里以箭傷人的敵手。接著在另一方向傳來另兩聲慘哼，又有兩人中箭，分由不同的樓房上滑跌下來，倒頭栽往行人道上。項少龍摟著她睡在榻上，牽被蓋過身子，吻著她的香唇笑道：「你睡覺也穿著勁裝嗎？」項少龍實在太睏倦了，很快又睡著了。那人應箭倒跌下來，不知撞斷了多少樹榦棋枝，才「蓬」聲掉在街頭，無論準頭和手勁，均教人吃驚。善柔搖頭道：「不！今天我有點事。」胡思亂想間，善柔的聲音在外進的內堂處響起道：「你是誰？」善柔俏皮地道：「待我稍後想想看！」笑著去了。紀嫣然連忙獻上香吻和熱情，以作賠禮。項少龍笑道：「美人有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況是一晚已等若三秋，假若才女春情難禁，給別人乖虛而入，我去找誰算帳才好。」接著傳來紀嫣然命婢女回房的聲音。項少龍心中一動道：「說不定我有辦法解決這問題。唉！我又要走了，龍陽君這傢伙明早就來，我寧願面對著千軍萬馬，也不願對著個終日向我拋媚眼和撒嬌的男人，管他是多麼像女人。」項少龍心中好笑，推門而進，順手關上房門，還下了門閂。紀嫣然認真地道：「妒忌得要命，除非你至少隔晚便來陪我，唔！我只是說說而已！那太危險了。」項少龍心中大叫ｈｂ精采，想不到一向溫文爾雅的紀嫣然，發起雌威來竟可直追善柔。哪還猶豫，趁敵人的監察網亂成一片時，利用攀索和敏捷如豹的身手，迅速越過高牆，藉著暗影來到紀嫣然小樓之下，發出暗號。這美女給輕薄得目泛春情，呻|吟著道：「人家要不依了，我紀嫣然只會對兩個人動情，一是董匡，又或項少龍，你卻這樣低貶人家，哼！」項少龍盯了正對他露出同情之色的烏果一眼后，招呼著龍陽君往前宅走去。項少龍微笑道：「扮我！」項少龍不滿道：「你還來笑我？」紀嫣然仍是一身夜行緊身勁裝，把她玲瓏的曲線顯露無遺，惹得項少龍一對手忙個不停，活像個急色鬼。邯鄲形勢的複雜亦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什麼時候才可功成身退呢？三對妙目飄來，見到他半裸的虎軀，三張臉蛋同時紅了起來。滕翼奇道：「什麼事？」項少龍大感刺|激，慢條斯理地脫衣和解下裝備，直至身上只有一條短褲，便掀帳登榻。樓外忽地颳起風來，吹得帘子「辟啪」作響。項少龍跳起床來，天已大白，往門口走去道：「我睡夠了。」項少龍給她迫得招架不及，吻了她臉蛋道：「你還未說今天要到哪裡去呀？」龍陽君那對鳳眼亮了起來，抱歉道：「奴家忘了夫人剛抵此處，昨晚又得了一雙可人兒，不懂遲點才來，驚擾了先生的美夢，請先生見諒。」項少龍輕鬆地道：「董匡由我自己負責好了，只要二哥用飛針去傷幾個趙人，再布下逃向魏境的痕迹，便算成功了，必會使所有人均為此疑神疑鬼。」善柔嗔道：「你再說一次看看！」項少龍知障礙已去，由背著街那邊攀上二樓平台，紀嫣然早啟門歡迎。項少龍道：「這才是我的性格，怎會未成事便回頭走。」就在此時，大雨傾盤灑下。項少龍皺眉道：「你想到哪裡去？現在你是我的夫人了，若泄出底細，大家都要死在一塊兒。」紀嫣然失笑道：「在大樑不知有多麼好男風者恨不得把他吞入肚子里，你是否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若不計包括田氏姊妹在內的美婢群，在咸陽便有烏廷芳，趙倩和婷芳氏。這裏則是紀嫣然，趙致和善柔，雖及不上明代風流才子唐寅八妻之眾，但對他來說已滿足得有些兒消受不ｈ了。心中暗自警惕，再不可亂種情緣，免致將來晚晚疲於奔命。果如所料，寒氣迫來，善柔一身貼體勁裝，跳了起來，匕首抵著他赤|裸的胸膛，怒道：「想對人家施暴嗎？」善柔鼓著氣道：「人家剛才偷偷跟了你出去，你卻走得那麼快，偏找些最難爬的屋檐和高牆，累得人家跟失了。若你答應給人家那套攀牆越壁的便當，善柔便任你摟著睡到天明，但卻不可壞人家貞節。」田氏姊妹哪敢駁她，乖乖應是。烏果的聲音道：「夫人！這是魏國龍陽君，君上要來看大爺醒來了沒有。」紀嫣然嬌喘細細道：「都是你在害人家，累得人愈來愈放任了。嫣然以後不敢再看不起那些淫|娃盪|婦了。」不知過了多久，項少龍驚醒過來。項少龍感到這鐵漢自有了善蘭后，確「人性化」了很多，欣然道：「眼下就有一件事請二哥出手。」項少龍大喜道賀，歉然道：「是我不好，使你不能留在二嫂身旁，看著孩子的誕生。」外面至少有近百個龍陽君的親衛，正牽馬恭候著，看見這般陣仗，項少龍不由發起怔來。紀嫣然道：「今晚晶王后破例參与趙穆的宴會，說不定就是趙穆向田單顯示實力，表示晶王后都要聽他的話。」項少龍一把摟著善柔那條可愛的小蠻腰，笑道：「陪我到牧場去嗎？」兩人再商量了一會，已是四更時分，項少龍回房休息，到了門外，想起田氏姊妹，忍不住打著呵欠過去探望她們。項少龍聽她說得有趣，在她粉臀上輕拍兩記，調侃道：「心肝兒你妒忌嗎？」項少龍心中一盪，再吻了她的紅唇，笑道：「無論你答應與否，這一覺是陪定了我睡了。」善柔俏臉微紅道：「致致今天來陪我去找人造裙褂，否則怎配得起你這大紅人。」項少龍大奇，陪他喝了兩杯，問道：「二哥是否有什麼心事？」雖說在這時代，有點權勢的人都是妻妾姬婢成群，可是他終是來自另一時空的人，思想有異，開始時自是樂此不疲，但當身旁的美女愈來愈多時，又不想厚此薄彼，便漸感到窮於應付。這美人兒撲個滿懷，又喜又怨道：「見到這麼危險就不要來嘛。難道人家一晚都待不了嗎？」回到府中，滕翼尚未睡覺，一個人在喝悶酒。項少龍嘆道：「好了！算我投降吧，你要風我便給你風，要雨則外面正下著雨，來！親個嘴兒再睡覺，要不要我給你脫下衣服。好睡得舒服點？」睡意涌襲，不片晌項少龍亦神志模糊，進入了夢鄉。項少龍對他的「體貼」暗暗驚心，向善柔道：「為夫要和君上出城了，最快也要在黃昏才趕回來。」項少龍不知怎麼答他才好，乾咳兩聲，矇混過去。項少龍繼續剛才的思索，想著田單對他的評語。嗅著他薰得花香噴噴的衣服，項少龍也不知是何滋味。在來趙國前怎想到此行會如此多姿采，不但要應付女的，還要應付身旁這男的，最痛苦是卻絕不可開罪他。被浪翻騰中，兩人在高張的熱情里，抵死相纏，尤其想起外間危機四伏，更感那種不安全的偷|歡特別刺|激。紀嫣然忘了撒嗲，由他胸膛爬了起來，與他共睡一枕，吻了他后道：「我也有這想法，說不定燕人是被他慫恿才來侵趙。齊國國土與趙相鄰，若說田單對燕趙沒有野心，連小孩都不會相信。只不過在包括強秦在內，無人不懼李牧和廉頗，田單亦然，若能借趙穆之手，除掉兩人，就最理想了。」月兒被烏雲蓋過了。附近的幾個制高點，都埋伏了偵兵，非常隱蔽，若非項少龍是這方面的大行家，兼之又對附近地形非常熟悉，真會疏忽過去。男女就是這樣，只要已衝破了最後防線，就算是貞女和君子，必然一動情就是追求肉體關係，此乃人情之道，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滕翼笑道：「兩兄弟還說這些話來幹什麼，縱使回不了咸陽，我也不會皺半分眉頭，只不過人的情緒總有高低起伏，暫時這裏又是悶局一個，無所用心下，自然會胡思亂想了，你當我真可天天都心無旁騖依墨氏之法坐上他幾個時辰嗎？」善柔杏目圓睜，氣道：「只有你才懂裝模作樣嗎？昨天我是故意先溜出城外，才再進城找你，由城口親自把我送來，打正董匡夫人的旗號。昨晚你溜了到奸賊府飲酒快活時，我和滕翼早商量好一切，包保不會給人盤問兩句便壞了你的好事。」單憑能做到這點，便可知龍陽君有趙人在背後撐腰，否則憑什麼可隨意徵用民居。龍陽君媚笑道：「嫂夫人長得真標緻，難怪邯鄲美女如雲，卻沒有多少個看得入先生的法眼。」項少龍哈哈大笑，隔遠便向穿著一身雪白武士服，「人比花嬌」的龍陽君「掩著良心」地欣然施禮。善柔出乎意外的擺出一副嫻雅溫婉的樣兒，恰到好處的應付著這直闖到禁地來的龍陽君。項少龍微感愕然，想起她這七年來每天都活在逃亡的情況里，心生憐意，柔聲道：「來！乖乖的在我懷裡睡一覺吧，那是這世上最安全寫意的地方。」項少龍側耳聽著外面呼呼風嘯，溫柔地愛撫著她嬌嫩的粉背，簡要地向她說出了這幾天內發生的事，連田氏姊妹、善柔、趙雅的事都毫不瞞她。不過連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龍陽君這一注押得非常準確，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和呂不韋通過楊泉君等愚弄了所有想擒拿他的人，事實上他早便到了。這成了勝敗的關鍵。項少龍來到劉府外時，大感不妥，原來監視的人手大量增加，附近的幾間民房明顯地被徵用了來作哨崗。項少龍怕善柔露出馬腳，在田氏姊妹的酥胸處每人摸了一把后，匆匆出房迎去。善柔真的打了個呵欠，闔上美目，把俏臉埋入他肩項里，不一會發出輕微均勻的呼吸聲。纏綿一番后，兩人同時穿回衣服，紀嫣然仍是負責引開敵人注意力，好掩護他離去。田氏姊妹捧著銅盤，回來服侍他盥洗更衣。滕翼嘆了一口氣道：「見到善柔，我便想起她妹子，來趙前她有了身孕，你說我應否擔心呢？」兩人都不願破壞小樓表面那寧和的氣氛，細聽著對方由急轉緩的喘息聲。龍陽君看來死心眼之極，認定紀嫣然和項少龍有關係，現在聞得項少龍即將來趙的消息，故加派人手，布下網羅，等他來自投其中。善柔慌亂地道：「你敢！人家每晚都是這身穿著的。跑起來方便點嘛！」再微笑道：「至於嫣然的夫君嘛！更是他要爭取的對象，免得多了另一個李牧或廉頗出來，所以連那雙天下罕有的姊妹，也被迫忍痛轉手了。」踏出府門，陽光漫天，被昨晚大雨打濕了的地面，差點干透了。滕翼失笑道：「誰能比你更明白自己？一于這麼辦，給我十來天時間，定可辦妥，在山林野地中，誰也奈何不了我的。」李牧曾警告他酒色傷身，自己很多時都把這好朋友的忠告忘了。天尚未亮，懷中善柔淚流滿臉，不住叫著爹娘，項少龍凄然為她吻掉淚珠，半晌后這美女平靜下來，原來只是夢囈。到兩人均筋疲力盡時，劇烈的動作倏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