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第三章 再來毒計 第十九集第三章 再來毒計像伍孚這種小人，就像牆頭長出來的小草，哪股風大，就被吹向哪一方。項少龍自是暗中偷笑，現在他的唯一願望，就是在黑龍出世后，能過幾年太平安樂的日子，等到小盤登基，呂不韋氣數已盡時，便一舉把呂嫪兩黨掃平，然後飄然引退。忽然間項少龍後悔起來。項少龍平復過來，問道：「儲君知道了嗎？」現在嫪肆如此急色，可進而推之此君只是俗物一件，全憑嫪毐的親族關係，才有望進窺高位。六個幾席分設大堂兩邊，見項少龍進來，嫪毐這奸賊露出欣悅之色，領著蒲鶮、韓竭、令齊、嫪肆等起立施禮，陪侍的小姐則拜伏地上，執禮隆重周到。今趟連項少龍都失笑起來，這蒲鶮自有一套吸引人的魅力。此時陪嫪肆的歸燕發出一聲尖叫，原來是嫪肆忍不住對她動起手腳來。伍孚續道：「美美告訴秀菊，嫪毐著那茅焦配出一種藥物，只要連續服用多次，人便會變得痴痴獃呆，終日昏沉欲睡，時好時壞，只要給儲君用上幾服，儲君將難以處理朝政，那時太后大權在握，嫪毐還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伍孚恭謹道：「自那天見過儲君后，我一直忘不了儲君那種隱具天下霸主的氣概，儲君那對眼睛一掃過小人，小人便好像什麼都瞞他不過。最難得是他面對美色時，絕不像呂不韋嫪毐等人般急色失態。所以當昨晚美美陪完嫪毐回來后，得意洋洋地告訴小人，嫪毐不久就可取呂不韋而代之，雖再無其他說話，但我已留上心了。」幸好他清楚知道雖未致乎要對她們「如避蛇蝎」，但仍以「敬而遠之」最是妥當，從容笑道：「項某怎敢奪嫪大人所好，大人兼收並蓄，才是美事，項某不若另召姑娘吧。」項少龍見他們仍未開宴，知在等候自己，歉然道：「請恕小弟遲來之罪，但千萬莫要罰我，否則小弟不但遲來，還要早退呢。」他去志之所以如此堅決，除了源出於對戰爭的厭倦，不忍見大秦覆亡六國的情景，更有一個連自己都不願清清楚楚去思索的原因，那就是小盤的變質。忙把他扶了起來，道：「伍樓主萬勿如此，」眾人轟然舉杯勸飲。蒲鶮嘆道：「說到做生意，怎及得大將軍的岳丈大人，現在連關中、巴蜀和河東都成了他囊中之物，就算不計畜牧，只是桑、蠶、麻、魚、鹽、銅、鐵等貿易往來，賺頭已大得嚇人，怎是我這種苦苦經營的小商賈所能比較。」項少龍還有什麼話好說。千叮萬囑下，親自送她上路，到了城外十多里處，才依依惜別。返回咸陽城時，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刻，想起嫪毐的約會，無奈嘆了一口氣，匆匆赴約去了。不知是否因知悉了嫪毐陰謀的緣故，項少龍發覺自己完全投入不到現場的情緒和氣氛中去。想起曾在二十一世紀花天酒地的自己，才忽然知道自己變得多麼厲害。唯一的疑點，就是嫪毐羽翼未豐，此時若害死小盤，對他和朱姬並無好處，于呂不韋亦是不利。無論呂不韋或朱姬，權力的來源始終是小盤。項少龍方寸大亂道：「你這麼急就要走了。」所以縱使嫪毐奸謀得逞，得益的最有可能仍非是嫪毐而是呂不韋。項少龍暗中對這嫪毐的謀士留上了心，雖只區區幾句話，已足看出他是個有見識的人。項少龍愕然止步，失聲道：「蒲鶮竟來了？」項少龍嚇了一跳，茅焦豈非小盤的御用內奸嗎？為何竟會牽連到他身上去呢？難道竟是個雙料間諜。項少龍登時汗流浹背。這條計策確是狠毒非常，最微妙是縱有人生疑，亦只會疑心到呂不韋身上去，皆因呂不韋早有前科。項少龍早聞得嫪毐和單美美間的關係，心底又多相信了幾成。皺眉道：「害死儲君，對嫪毐有什麼好處？」項少龍淡淡道：「嫪毐若要干這種罪誅三族的事，怎會輕易告訴任何人呢？」當桓齮在殿上提議須增添兩名副將時，呂不韋一黨的人立即大力舉薦蒙氏兄弟，小盤裝模作樣，磨蹭一番后才「無奈」的答應了。幸好他揀的是蒙武和蒙恬兩人，其中亦包含了討好他們老子蒙驁的心意。正心驚膽顫時，伍孚又道：「其實美美對大人也有點意思，只因大人對她毫不動心，她才轉愛為恨吧！她是小人養大的，自少就心高氣傲，等閑人都不放在眼內，別人要給她贖身都不肯，但現在看來應是對嫪毐死心塌地。」伍孚肅容道：「要害死儲君，根本不須用到茅焦這種用藥高手，儲君身邊有很多內侍都是嫪毐的人，而妙在儲君若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都會把帳算到呂不韋身上去。」眾人聽他妙語如珠，哄然大笑，柔美的女聲夾雜在男性粗豪的笑語中里，自有一番難以替代的風流韻味。項少龍感到正逐漸被這個一向為自己卑視的人說服。眾人無不愕然朝他望來。由於速援部隊的兵員是從外地挑選而來，集中訓練，自成體系，總不像禁衛、都衛或都騎般易於被人收買或滲透。所以呂不韋千方百計，軟硬兼施，也要把人安插到速援部隊內去。此時兩人仍在園林內的小徑上，不時有侍女和客人經過，伍孚把項少龍扯到林內，見左右除鐵衛外再無其他人後，低聲道：「大將軍可否聽伍孚說幾句肺腑之言？」項少龍哪裡不明白他的心態。伍孚道：「此事請容小人一一道來。」伍孚道：「美美和嫪毐關係非淺，已相好多年，只是礙於有呂不韋在，以前只能偷偷摸摸，現在雖做了內史，仍鬥不過呂不韋，加上最近呂不韋有納美美為妾之意，嫪毐著急起來，向她透露點秘密，亦是理所當然。」后側的伍孚引領項少龍坐入嫪毐右方上席時，嫪毐欣然笑道：「只要一向不好逛青樓的項大將軍肯賞臉光臨，我們這群好色之徒，已感不勝榮幸，哪還敢計較大將軍是早退還是遲到。」項少龍登時出了一身冷汗。伍孚叩頭道：「大將軍請故心，說到底我伍孚仍是秦人，當日只是一時糊塗，以為仲父乃儲君寵信的人，而大將軍卻是……卻是……」伍孚見項少龍開始相信他，興奮起來，卻把聲音盡量壓低道：「美美說完了那番惹起小人疑心的話后，就回小樓去。小人知她一向藏不住心事，必會找她的心腹小脾秀菊密談，於是偷聽了整晚，終於找到了點蛛絲馬跡。」蒲鶮為了緩和氣氛，嘆道：「若說做生意，仲父才是高手，只看他《呂氏春秋》內對農耕技術的記述，廣及辨識土性、改造土壤、因地制宜，又重視間苗、除草、治蟲、施肥、深耕細作、生產季節等，便知他識見確是過人了。」在神思恍惚，魂游太虛間時，嚦嚦鶯聲響起道：「項大將軍神不守舍，又酒不沾唇，是否貴體欠安呢？」項少龍糊塗起來，不聽伍孚的話還好，有了他那番話入耳後，再分不清楚自己對兩女應持的態度了。項少龍沉吟片晌，正容道：「若要我項少龍把樓主視作自己人，樓主必須以行動來證明你的誠意，而且以後要全無異心，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伍孚沉聲道：「嫪毐要害的是儲君。」伍孚冷笑道：「管中邪從來只把女人當作洩慾的工具，哪有閑情去管楊豫。小豫一向多情，小人看她對大人比對許商更有意思呢！若大人有興趣，小人可把她送給大人。這四個女人除歸燕外，都很聽小人的話。」坐在蒲鶮下首的令齊笑語道：「蒲老闆最懂說笑，誰不知道大老闆的生意橫跨秦趙，愈做愈大呢。」伍孚仍是叩頭道：「今趟小人冒著殺身之險，也要向大將軍揭破嫪毐的陰謀。」嫪毐放下酒杯，先介紹了韓竭身旁的姑娘丹霞和令齊身旁的花玲，笑道：「項大人莫要怪我多情不專，下官身旁兩位美人兒，其中之一是專誠來侍候大人的。我只是代為照顧，以免美人寂寞，現在物歸原主，任大人挑選。」到此刻他仍弄不清楚蒲鶮和嫪毐的關係，照理蒲鶮既是杜璧的一黨，自是擁成蟜的一派，支持的是秀麗夫人。與嫪毐的太後派該是勢成水火，但偏偏卻在這裏大作老友狀，教人費解。桓齮的速援部隊，在咸陽王族和權臣的鬥爭中，實是關鍵所在。若給小盤掌握了這麼一支精兵，那任何人有異動時，都要顧慮到他們的存在。項少龍低喝道：「你若再不站起來，我立刻掉頭就走。」項少龍聽得目瞪口呆，若非伍孚親口說出來，哪猜得到在與醉風四花顛鸞倒鳳時，可能會有人在洗耳恭聆。項少龍失聲道：「什麼？」想到不宜逗留太久，正容道：「此事我會如實報上儲君，異日嫪毐授首之時，必不會漏了樓主這份天大的功勞。」項少龍順口問道：「還有什麼人？」令齊淡淡道：「蒲爺的大本營，只論三川，自古就是帝王之州，其他太原、上窯，都是中原要地，又是通往東西要道，物產豐饒，商家往來販運，經濟發達。蒲爺竟有此說，是否有似『妻妾總是人家的好』呢！」項少龍又聯想起有法寶和圖書可偷聽這類對話的伍孚，覺得既荒謬又好笑。以前他以為真命主是呂不韋，於是依附其下來陷害他項少龍，但現在才逐步發覺他的不好惹，到前數天更忽然發覺到他和儲君竟親密至齊逛青樓，又得王齕王陵一眾重臣大將的支持，兼之自己更挫敗了管中邪，榮升大將軍。這麼下去，到呂不韋敗亡之時，他伍孚輕則被趕離咸陽，重則株連親族。想到這裏，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在嫪毐坍台前好好的「善待」嫪肆。言罷摟著白蕾親了個嘴兒。項少龍只感啼笑皆非，說到底伍孚亦算有頭有臉的人，乃咸陽最大青樓的大老闆，這般卑躬屈膝的向自己投誠，確教人不知如何是好。嫪毐失笑道：「蒲爺不是想搏取同情，要項大人勸烏爺把贏了的錢歸還給你吧！」韓竭冷笑道：「若我韓竭有他的財力權勢，也可出部《韓氏春秋》過過癮兒，現在大秦人才鼎盛，什麼東西弄不出來呢？」自想到以《五德始終》對抗《呂氏春秋》后，他便把念《呂氏春秋》忽咯一旁。其實這本劃時代的巨著正深深影響著這時代的知識分子，那是一種思想的轉移，大概可稱之為「呂氏主義」。項少龍被小盤召到書齋去，與昌平君、李斯等研完了黑龍出世的行事細節后，才離開王宮。豈知伍孚硬是賴著不肯爬起來，這傢伙也是演技了得，聲淚俱下道：「伍孚對於曾加害項大將軍，現已後悔莫及，只希望以後能為項大人盡心儘力做點事，若大人不答應，就不若干脆一……嘿！一刀把小人殺掉算了。」項少龍失笑道：「不要故意說些話來哄我開心了。為何獨是歸燕敢違抗樓主的命令呢？」伍孚千恩萬謝的拜倒地上。項少龍把他扯了起來。才繼續朝嫪毐等候他的別院走去。心內不由百感交集。嫪毐這麼做，勢須先得朱姬首肯。人說虎毒不食兒。想不到朱姬竟為了情夫，狠下心腸去害自己的「親生兒子」。由這刻起，他再不用對朱姬有疚歉之心了。琴清靠入他懷裡道：「夫人待我恩重如山，這些年來她身體日漸衰弱，能撐到現在已是難得。所以琴清怎也要在她這最後一段日子，陪在她身旁。諸事一了，我會回到你身邊來，不要再說使人家更難過的話好嗎？」項少龍坐了下來，剛好面對著大奸商蒲鶮，後者舉杯道：「這杯並非罰酒，而是賀酒，那晚我輸得連老爹姓什麼都忘了，竟忘了向大將軍祝賀，就以此杯作補償。」項少龍拉著他到了園心一座小橋的橋欄坐下，道：「說吧！但不許有一字謊言，否則你就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正想乘機借詞溜掉，嫪毐已搶著道：「倘茅先生非被儲君召了入宮看病，就可叫他來看看項大人。茅先生向以醫道名著當世，包保能葯到醉除。」項少龍眉頭大皺道：「嫪毐要他用藥來害我嗎？那可能比行刺我更困難。」琴清道：「剛使人通知了他和太后。」嫪毐措手不及下，一時難以找到資歷和軍功比這兩人更好的手下，只好大嘆失著，更加深了他對呂不韋的嫌忌。當年因貪一時之快，扳倒了呂雄，實屬不智。若任他留在都衛里，便可藉以牽制管中邪了。項少龍心中暗罵，相信伍孚這種人有肺腑之言的若不是蠢蛋就是白痴。見到項少龍瞧他的那對眼不住瞪大，伍孚尷尬地補充道：「項大人請勿見怪，在紅阿姑的房中暗設監聽的銅管，乃青樓慣技，且都不為她們知道。也幸好如此，小人才能查識嫪毐卑鄙的陰謀。」所以唯一方法就是眼不見為凈。頓了頓后，伍孚續道：「內史府最近來了個叫茅焦的齊人，此人聲名極盛，尤以用藥之學名著當世。」早朝後，呂黨固是喜氣洋洋，小盤等亦是暗暗歡喜。伍孚忽然跪伏地下，叩頭道：「伍孚願追隨大人，以後只向大人效忠。」經過琴府時，忍不住又溜了進去找她。得知琴清正在指示下人收拾行囊，見他來到，拉他往一旁含淚道：「我正要使人找你，華陽夫人病倒了，我要立刻趕往巴蜀，唉！」伍孚見狀附身低聲道：「酒沒有問題，全是新開的。」這才退了出去。來到別院，項少龍著荊善等在外進小廳等候，與伍孚舉步走入大堂里。醉風四花是當今咸陽最紅的名妓，身家地位稍差點的人，想拈根手指都難比登天。即管權貴如呂不韋、嫪毐之流，也要落點功夫，才能一親芳澤，而這亦是顯出她們身價不凡的地方。在這種情況下，唯一方法就是向項少龍表態效忠。亦可看出伍孚買的是以小盤為中心的政軍團體最終可獲得勝利。所以伍孚雖只是個從市井崛起的人，但卻比很多人有遠見。他在影響歷史，而歷史亦正在影響著他，其中的因果關係，恐怕老天爺出頭都弄不清楚。項少龍想不到伍孚也有慈悲的一面，微笑道：「放心吧！要計較早就計較了。」項少龍沾唇即止，蓋因想起了茅焦，若說沒有戒心，就是欺騙自己了。小盤和項少龍等自然是正中下懷。項少龍早知他手上必有籌碼，才會這樣來向自己投誠，但仍猜不到關係到嫪毐，半信半疑道：「嫪毐若有陰謀，怎會教你知曉？」而且蒲鶮的眼神模樣，在在都顯示他乃深沉多智，有野心而敢作敢為的人。但擺出來讓人看的樣子，卻只是個沉于酒色財富的商家，只從這點便知此人大不簡單。伍孚羞慚道：「小人選怎敢欺騙大人……大將軍。」踏入醉風樓，伍孚迎了上來，親自領他往嫪毐訂下的別院去，恭敬道：「內史大人早來了。」伍孚道：「大都是內史大人的常客，只有蒲爺教人有點意外。」蒲鶮大笑道：「項大人確是厲害，只一招便避過了開罪我們其中一位美人兒之失。蒲某若早點知道大人的本事，便不會因大人在比武前仍來玩樂而錯下判斷，累得囊空如洗，要靠嫪大人接濟才能與我的乖小蕾親熱親熱。」伍孚嚇得跳了起來。嫪毐和嫪肆，就像呂不韋和被罷了職的呂雄，可見任用親人，古今如一，但卻每是敗破之由。和_圖_書伍孚見他沉吟不語，哪猜得到其中原因，以為他不相信，加強語氣道：「這人曾當過齊王御醫，乃有真材實學的人。」嫪毐狠狠瞪了嫪肆一眼后，舉杯向歸燕謝罪，這個痛恨項少龍的美女才回嗔作喜，雖然事後必會在姊妹間罵臭嫪肆。小盤召茅焦到宮內去，自是借診病為名，問取情報為實，但弊在茅焦是嫪毐陰謀的施行者，倘以花言巧語，又或暗做手腳，騙得小盤服下毒藥，豈非大禍立至。項少龍還禮的當兒，虎目一掃，發覺醉風四花全到了，陪蒲鶮的是白蕾、單美美和楊豫均在嫪毐的一席，歸燕則坐在嫪肆之旁，韓竭和令齊均各有另一名姑娘侍酒，雖比不上白蕾諸女，亦已是中上之姿。這番話登時又惹起鬨堂大笑。在朝野的擁持下，呂不韋可輕易製造形勢，蓋過朱姬。當他正式登上攝政大臣的寶座，憑著他在文武兩方面的實力，他項少龍和嫪毐就大禍臨頭了。白蕾欲拒還迎后狠狠在蒲鶮大腿捏了一記，引來眾男的邪笑。項少龍驚醒過來，見眾人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關心自己的正是伍孚形容為多情的楊豫，順水推舟道：「昨晚多喝了兩杯，醒來后仍是有些頭昏腦脹腳步飄飄的……嘿！」伍孚苦笑道：「這個女兒一向任性，自莫傲死後，性情大變，終日想著向大人報復，連我多次規勸她也不肯聽，希望大人勿與她計較就好了。」小盤欽定的內鬼茅焦沒有出現，可能是因時日尚淺，仍未能打入嫪黨權力的小圈子內。待他害小盤的陰謀得逞，情況才會改善。表面當然裝作動容的道：「伍樓主請放心直言。」同時打出手勢，著荊善等監察四周動靜。項少龍自然知道蒲鶮存心不良，好加深嫪呂兩黨的嫌隙。卻不禁暗裡出了一身冷汗。項少龍已不知給人騙過多少次了，怎會三言兩語就立即相信他，心中煩厭，喝道：「給我站起來再說！」項少龍點頭道：「情況確是這樣。」兩女立即作狀不依，又向嫪毐撒嬌，弄得滿堂春意，恰到好處。同時討好了嫪毐和項少龍，不愧歡場紅人。但想想小盤既是秦始皇，自不應會被人害得變成白痴，只是世事難測，怎能心安，想到這裏，立時心焦如焚，霍地起立，施禮道：「請各位見諒，項某忽然記起一件急事，必須立刻前去處理。」項少龍當然不會把女人當作貨物，不過這可是此時代人人都習慣了的看法，有主之花固是男人的私產；無主之花更是可供買賣選贈的財貨。所以單美美和楊豫均欣然受之，不以為忤，還目光漣漣地含笑看著項少龍，有點爭風意味的等候項少龍選擇。不知是否心理作用，項少龍感到楊豫和單美美看他的眼光，與以前稍有不同，似乎並非只有恨而無愛。項少龍這時哪還有心情理會單美美對自己有意還是無情。順口問道：「楊豫是否和許商纏上了？她不是管中邪的女人嗎？」在歷史上的秦始皇，種種作為，既專制殘暴，又是窮奢極侈，假若他仍留在小盤身旁，試問怎能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