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一章 趙氏行館 第八集第一章 趙氏行館剩下兩人，氣氛更是難堪。不待對方有機會說話，便問道：「鄙人走後，李園有什麼反應？」項少龍雙目神光一閃，冷然看了趙雅一眼，這美女一陣心悸，竟說不下去。項少龍愈聽愈驚心，上趟他險勝紀嫣然，不要說留手，事實上是拼盡全力亦無法在劍術上佔到上風。如此比較，李園的劍術應比以前的自己更厲害。幸好他得到墨氏補遺后，劍法突飛猛進，否則眼前已可認輸了。這李園無論文才武藝，都有使紀嫣然傾心相許的條件。只是自己比他先行一步，又借二十一世紀人的識見，把他壓了下去。否則在爭奪紀嫣然那仿如戰場的情場上，他必是那飲恨的敗將。項少龍大感痛快，不過亦暗責自己為感情作祟，在現今的情況下，開罪了這在邯鄲極有影響力的盪|女，確是無利有害，不過這時亦顧不得那麼多了。連他自己都有點難以在紀嫣然跟前抬頭做人，想到這裏，不由有點後悔忘了邀滕翼同來。這幾句話含有對趙雅極大的侮辱，可是她不但沒有發怒，還秀目微紅，道：「趙雅知錯了，假若董先生不嫌人家，趙雅以後會謹守婦道。先生能體會趙雅的心意嗎？」趙氏行館位於邯鄲城東，佔地甚廣，除由幾個院落組成的主建築群外，還有練武場、騎射場，專為訓練武士而設，經篩選後由行館按材能高下推薦給趙國軍方，所以趙霸無疑是趙國的總教煉，有著崇高的地位和實權。項少龍暗嘆難怪韓國積弱至此，全因朝政把持在眼前似此君這類沉迷酒色的人手裡。接著再壓低聲音道：「三弟真行，我看她愛得你痴了，完全沒法抑制自己。美人傾心，你還不盡享人間艷福？」趙雅插入不屑地道：「董先生這麼有自知之明，真是難得。」趙霸拍了兩下手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后，笑道：「各位請先看敝館兒郎們的表現，多多指點。」領著項少龍往正與趙致站在看台上的四名武士走去。聽得他眉頭大皺，擔心地道：「李園和龍陽君都會派人監視她的動靜，這麼貿然來找我，遲早會給人發覺。」項少龍登時冒出一身冷汗，暗忖這真是個大問題，唯有支吾以對。聽著他「你是我的靈魂，你是我的生命」諸如此類的話，紀嫣然喜得不住獻上香吻，以示感激。董兄前腳才走，趙致那標緻妞兒就匆匆告辭，她是否是要追著董兄呢？」眾人均聽出他明是責怪手下，其實卻暗示著手下做得極對，一時火藥味濃重之極。項少龍大吃一驚，想起了滕翼的滅家之禍，實是由於囂魏牟背後的主使者田單間接促成，現在滕翼的愛妻善蘭又與田單有亡族之恨，在情在理滕翼都難咽這口氣，不禁大感頭痛。滕翼笑道：「我早問過她這一問題，她說給人偷盯慣了，所以特別訓練了兩名替身，好讓她可避開些痴纏的人去做自己歡喜的事。除非有人敢闖入她閨房，否則絕不知誰才是假貨，著我放心。」趙穆為之色變，正要喝罵，李園知機喝道：「無心退下，這裏哪輪得到你說話？」韓闖把兩人招呼到身旁坐下，冷哼道：「這小子愈來愈放恣了，真想看到他慘敗后的樣子。」昨夜在與紀嫣然廝纏前跟趙致姊妹的一番糾纏，雖沒有真箇銷魂，卻不斷被挑起情慾，那亦是很易使人勞累的事。項少龍見他劍掛右腰，左手亦比右手來得有力粗壯，顯是慣於以左手應敵。項少龍想起紀嫣然昨夜與他榻上私語時對李園劍術的高度評價，暗嘆結果可能會難如韓闖所願時，烏果來報，趙雅來找他。此時眾人紛紛登上看台，把近百ｈ個位子填滿，趙致和郭秀兒都隨郭縱到至李園那方去了。李園悻悻然回到趙雅之旁。對右手使劍的人來說，左手劍最是難防，但反過來左手使劍者卻習慣和右手用劍者對陣。只是這點，左手劍便占上了便宜。趙穆待要招呼項少龍到看台坐下，李園排眾而出，往他們大步走來，施禮后瞅著項少龍道：「董兄劍術出眾，可有興趣和我手下玩一局。」項少龍揉著腰骨，想起昨夜的荒唐，又喜又驚。喜的是回味無窮，驚的是自己疲累得連對方離去都不知道。她也不是這麼膽小的人，只是這董匡的眼神在這剎那間極似是項少龍，使她泛起了非常異樣的感覺。爬起床來，看到榻旁紀嫣然以她清秀灑逸的字體，留下一帛香箋，大意說不忍把他吵醒，故自行離去，其中不免有幾句輕訴難忍分離之苦，希望有一天能永遠相擁至天明那類香艷旖旎的纏綿情話。韓闖哪有離去之意，不再堅持。連表面的客氣都欠奉。可見他如何迷戀趙雅。他那批家將，則無人不瞪著項少龍，擺出要挑惹鬧事的模樣。項少龍欣然道：「你當然不會三心兩意，但卻是項某和董馬痴共同擁有的盪|婦，想不淫|盪都不行，紀才女會反對嗎？」那四位行館的教席見到項少龍，都露出注意神情，全神打量著他。項少龍身為二十世紀的人，絕沒有這時代視女性為奴僕的大男人習氣，深明女人須要熨貼的至理，所以與他相戀的女子，無不享盡這時代難以得到的幸福。項少龍雖心叫不妙，卻是無可奈何。項少龍則故意默不作聲，悠閑地品嘗著熱茶。項少龍勉強擠出點笑容道：「既是如此，鄙人不如讓夫人和侯爺再藉此行館，作多點相聚的歡娛了。」蹄聲響起。另外三人分別是黃岩、成亨和陸志榮，對項少龍都很客氣。項少龍心中暗懍，知道李園今天主要的目標是自己，就算用的是木劍，假若有心施展辣手，隨時可把對手弄成殘廢，李園不用說亦是對自己有此心意。兩人見到趙雅在李園旁笑語盈盈，均心頭火發，趙穆更低罵了聲「賤婦」。滕翼搭上他肩頭，肅容道：「我知三弟為難處，這事看機會吧！我並非那種不知輕重的魯莽之徒。」李園含著笑意，逐一與趙霸介紹的人寒暄客套，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這叫越描越黑，更使項少龍知道紀嫣然在兩人間不看好自己，苦笑道：「情場如戰場，李園文來不成，便會來武的，以達到在你面前折辱我的目的。誰都知紀才女要挑個文武均是天下無雙的夫婿。李園正要證明自己是這麼的一個理想人才。」不過眾人都知真正的好戲，未尚上演。樓無心見狀，暴喝道：「誰敢對夫人無禮？」項少龍來遲了少許，龍陽君、趙穆、樂乘、郭開、韓闖、郭縱、郭秀兒等早來了，卻仍未見被他氣走了的趙雅、李園和紀嫣然亦尚未出現。項少龍慢條斯理地再呷了一口茶，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凝視著她。緩緩道：「夫人多心了，夫人昨夜歡喜陪那個人，只屬夫人私事，鄙人何來過問的資格，更不用說惱怪夫人了。」一聲令下，那邊等待良久的行館武士左手持盾，右手持劍，衝到場中，排開陣勢，在鼓聲中表演各種衝刺、制敵的模擬動作，立時引來一片掌聲。韓闖興奮地道：「說來好笑，今次可說是三國聯合起來對付無情無義的楚人。原來趙穆、龍陽君和本侯都不約而同要派出了麾下的最佳好手，混在趙霸的人中好教訓李園，看這小子如何能避過受辱當場的ｈ厄運。」趙霸向項少龍告罪后，領著戴奉等四位教席，迎了過去。紀嫣然從情慾迷惘里清醒了過來，微一點頭道：「嫣然真糊塗，見到你時什麼正事都忘了。項郎要非常小心這個人，他的劍法靈奇飄逸，既好看又厲害，嫣然雖未曾與他分出勝負，但已知不是他的對手，兼且他是故意留手讓我，所以他的劍術只可以深不可測來形容，我看……唔！」高牆大門開處，這以才藝劍術名聞天下的絕代佳人，一身雪白的武士服，策騎奔了進來。趙雅一對好看的秀眉蹙了起來，苦惱地道：「都是你不好，人家昨晚一心想陪你，卻給你那樣無情對待，人家心中凄苦，便……」再一次熱吻后，紀嫣然嘆息道：「若能快點懷有項郎的骨肉，那嫣然就感完滿無缺了。」紀嫣然的熱情溶岩般爆發出來。項少龍回到行館，滕翼等候已久，道：「嫣然在房中等你。」項少龍暗叫慚愧，想起一事道：「你和李園交過手沒有？」項少龍想起與趙雅愛恨難分，情仇不辨那種糾纏不清的關係，苦笑道：「李園或者見到我不時留心和注意她，以為我對她很有意思，其實卻是另一回事，我已告訴了你整件事的經過了。」趙雅回復常態，偷看了項少龍一眼道：「我也沒有什麼特別事，只是路過此地，怕董先生不懂到趙氏行館的路途，故來與先生一道前去吧了。」趙穆怒道：「我從未見過比他更囂張的人了。」論劍會在主宅前的大教場舉行。雲收雨歇後，這佳人像只白綿羊般蜷伏在他的懷抱里，嘴角掛著滿足歡娛的笑意，聽著項少龍溫柔地在她耳邊說著她永遠不會嫌多的迷人情話。李園等還是首次聽到「獻醜不如藏拙」這語句，略一思索，才明白了，均發出嘲弄的聲音。趙雅想不到韓闖會當著董馬痴自曝私情，既尷尬羞慚，又心中大恨。昨晚她肯讓韓闖留下，實有點是對這董匡作為報復不能解喻的下意識行為。今早清醒過來后，早感後悔，現在被韓闖當著項少龍面前揭破，確是難堪至極，垂下螓首。李園追在她旁，大獻殷勸，她只是有一句沒一句應著，登上看台時，含笑與各人打招呼，筆直到了項少龍前，笑道：「董先生原來早到了，累得嫣然撲了個空呢！」忽然用力抓著他肩頭，正容道：「你得留意趙致，我看李園和韓闖對她都很有野心，他們那種人若想得到一個女人，會有很多卑鄙的辦法。」韓闖笑道：「早知夫人也要來此，就一道來好了，好多點相聚光陰。」項少龍乃花叢老手，不會急得立即劍及履及，放開她灼熱的檀嘴，微笑道：「董某怕是天下間可唯一肯定嫣然不但不是石女，還比任何美女更奔放迷人的幸運兒呢。」趙雅被他冷嘲熱諷，句句椎心，終於忍無可忍，憤然起立，怒道：「董匡你好！侮辱得趙雅夠了吧！天下間只有你一個男人嗎？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好下場。」項少龍自是大感尷尬，韓闖的臉色亦不自然起來。道：「看來趙雅對董兄亦有點意思。嘿！這騷|婦真的非常動人，本侯得先走一步了。」趙霸正與趙穆和郭縱說話，見到項少龍，欣然迎來道：「有董先生在的場合，從不會出現冷場，來！讓我給先生引見本館的四位教席。」這戴奉體型彪悍，虎背熊腰，年紀在三十許間，神態亦以他最是沉著，其他三人都有些許緊張，遠及不上他的冷狠。四人連忙施禮。趙霸和那四人笑道：「這位就是我多次向你們提起的董匡先生了。」另外還有幾名軍方將領和數十名似是家將的武士，分作幾組閑聊，誰都沒有留心場上的表演。項少龍確是愛煞了這嬌嬈。項少龍感到紀嫣然的驚人魅力，連這鐵漢都難以倖免被吸引，笑了笑，正要趕回房裡，好把被趙致姊妹挑起的情慾移到紀嫣然美麗的胴體上，卻給滕翼在通往寢室的長廊扯著。見到李園頷首示意后，那壯漢大喝道：「小人樓無心，董先生是否有意賜教？」項少龍客氣兩句后，趙霸介紹其中身材最高大魁梧，只比項少龍矮上寸許的漢子道：「戴奉是我們行館的第一把手，劍法在趙境亦大大有名，今仗將由他來試那大言不慚的小子，看他如何厲害。」此語一出，旁邊的李園立時臉若死灰，雙目亮起惡毒的神色。項少龍抵達時，正有行館的武士分作三對以木劍和包紮著鋒尖的長矛在練習，一邊坐著二百多名武士，另一邊是個大看台，上面設有坐席。李園堆出虛偽的笑容道：「我這家將就是那麼直言無忌，董先生切勿介懷。」趙雅見到韓闖，微一錯愕，不悅之色一閃即逝，依然微笑著道：「原來侯爺也到了這裏來。」項少龍想不到她如此低聲下氣，屈膝投降，心中掠過快意，冷笑道：「夫人言重了，鄙人何來嫌棄夫人的資格，縱有此資格，亦不會相信徒說空言呢。」項少龍壓低聲音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犯不著與他意氣相爭，正事才要緊。」找著滕翼說了一會話后，他才動程往趙氏行館。次晨項少龍睡至起碼太陽過了第二竿才勉強醒來，往旁一探，摸了個空，一震下完全醒了過來，才發覺佳人已去。李園一身武士服，配上肩甲、腕箍和護著胸口及背心的皮革，確是威風凜凜，有不可一世的氣概。項少龍無名火起，截入道：「夫人的話真奇怪，晝間才與李園鬼混，這叫一心相陪嗎？董某雖非自鳴清高的人，亦不會犯賤得去趟這淌渾水。」趙穆得意地道：「本侯派出的劍手叫駱翔，只他一人，應可足夠收拾李園有餘。何況還有龍陽君家將里的第一高手焦旭和跟韓闖來的韓國著名劍手伏建寅，定要教李園吃不完兜著走。」然後逐一把他們指點出來，都是年輕勇悍的豪漢。項少龍本已心平氣和，但看到趙致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與李園在遠處談笑風生，又多了另外的一份擔心。紀嫣然道：「妾身自然明白夫郎心意，也知夫君是個很念舊的人，始終對趙雅仍留下三分愛意。她真不懂愛惜自己，落到人盡可夫的田地，不過這種女人反能特別吸引男人，我看李園和韓闖都對她很著迷。」趙致等諸女都看呆了眼。紀嫣然俏臉飛紅，橫了他一眼，湊到他耳旁道：「那嫣然只好認命了，出嫁從夫，夫君既著人家一女事二夫，要不浪蕩都不行，嫣然唯有逆來順受哩。」項少龍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紀嫣然見他默然不語，還以為他自尊心受損，歉然道：「高手較量，未至最後難知勝負，但嫣然真不希望你和他交手，不是因認為項郎必敗無疑，而是人家不希望你冒這個險。唉！匹夫之勇算得什麼呢？能決勝沙場的方是真英雄。」紀嫣然不待李園為她牽著馬首，便以一個無比優美輕盈的姿態躍下馬來，一步不停的由李園身旁走過，朝看台走去。轉身憤然離去，沒有再回過頭來。趙穆向趙霸使了個眼色，才拉著項少龍登上看台。紀嫣然媚笑道：「情場如戰場，說得真好。人家現在除了你外，對其他人再沒有任何興趣，你當紀嫣然是三心兩意的盪|婦嗎？」李園連忙拋下郭秀兒和趙致，迎了上去。紀嫣然在他那雙放肆的手下嬌顫喘息道：「哪一種都可以，全由董爺你決定。」項少龍大笑道：「不分開對男女間來說可有兩種解釋，才女指的是哪一種？」不理項少龍的挽留，拂袖走了。項少龍沉聲道：「對付他的有什麼人？」項少龍加快腳步，到了內宅，紀嫣然帶著一陣香風投入他懷裡，獻上熱情無比的香吻。項少龍失笑道：「兩個一起上好了！看來不用教你也可名副此盪|婦之實了。」趙雅對李園神態親熱，看得那邊正與趙致和郭秀兒說話的韓闖面色大變。項少龍當然恨不得他立即滾蛋，但卻知如此做法，韓闖定會心存芥蒂，笑道：「侯爺請留下，好予夫人一個意外驚喜。」著烏果把趙雅請來。趙致見到項少龍，小嘴不屑地嘟了起來，故意走開去找郭秀兒說話，那女兒家的氣惱情態，看得項少龍心生歉意。道：「待會的論劍會，侯爺有什麼可教訓李園的布置呢？」韓闖聽得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邯鄲會有這麼多頂尖兒的美女，那郭秀兒亦相當不錯，便宜了李園真是可惜。」項少龍待要脫下面具，紀嫣然赧然道：「不！人家要你以董匡的身份來侵犯嫣然，你今晚的表現令嫣然心醉不已，唉！要熬到現在才可和你親熱，人家早苦透了。」項少龍差點想把這色鬼一拳轟斃，表面卻敷衍道：「侯爺說笑了，紀才女只是對鄙人略感有趣，那稱得上有什麼機會。」韓闖見他擺明姿態，要退出這場爭逐，大是感激，笑道：「董兄萬勿如此，夫人今次是專誠來訪，本侯最多算個陪客吧！」項少龍分外受不得趙雅故示輕蔑的目光，勉強壓下怒火，瞪著李園身後那曾伏擊他的壯漢微笑道：「這位仁兄高姓大名！」紀嫣然勉強睜開美目道：「你愛怎樣取笑人家都可以。唉！真想不到你不用靠漂亮的臉孔，仍是所有女人的剋星，剛才我看趙雅、趙致和那郭秀兒，無不被你那使人感動得想哭的寓言打動了芳心。那是多麼精采生動的故事啊！李園妒忌得要發狂了。」項少龍暗責趙致，想起曾遇過幾起趙兵，要不承認都不行，擺出苦惱的樣子道：「不要以為有什麼艷福飛到鄙人這裏來。追確是給她追上了，卻是痛罵了我一頓，差點還拔劍動手，不過鄙人最厭與婦人孺子糾纏，才勉強忍了她的氣。唉！不要再提了。」項少龍一聽便知兩人昨晚又攪在一起。氣得就想賞趙雅兩個耳光，只恨除了只能在心中想想外，卻別無他計。李園一直注意著項少龍，還故意逗得趙雅花枝亂顫，好向他示威。其他人全靜了下來，全神察看項少龍的反應。趙雅給氣得俏面發白，坐下后喝了一盅熱茶，仍說不出話來。項少龍淡淡道：「眼前高手滿座，哪輪得到我這隻懂養馬的人，所謂獻醜不如藏拙了。」紀嫣然言雖未盡，其意卻是項少龍及不上李園，只是不忍說出來吧了！心中亦抹了把汗。項少龍卻沒有他這麼樂觀，若讓這小子或他的手下大獲全勝，那時誰都要丟盡面子了。成亨低聲道：「聽說董先生曾被李園的人暗襲受創，戴奉會給先生爭回這口氣。」項少龍心中大怒，李園如此毫不避忌，擺明不把他放在眼內，亦知項少龍奈何他不得。項少龍哈哈一笑，摟著她躺倒榻上，一番施為下。紀嫣然果然什麼矜持都沒留下，變成了他專用的盪|婦。紀嫣然正沉醉在憧憬和歡樂中，並沒有覺察到他異樣的神態。想起一事問道：「趙雅和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李園會認為得到她可打擊你呢？」ｈｂ項少龍痛吻香唇，同時把她橫抱起來，往榻子走去，坐在榻沿，讓她偎在懷中，仍不放過她的小嘴，空著的左手滑入了她襟內那豐盈粉|嫩的胸肌上，愛不釋手地搓捏著。趙穆也發現了此點，狠狠道：「那些人中是否有伏擊你的人在內。」趙雅在烏果引領下，笑意盈盈的闖進來，令項少龍都摸不著頭腦，難道經昨夜送別時自己的橫眉冷目，反使她更迷上了他嗎？他訝然往滕翼瞧去，後者臉上現出堅決的神情道：「我很想宰了田單。」紀嫣然羞澀地垂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咬著唇皮道：「好不好讓項少龍又或是董匡再來疼愛人家一趟呢？」項少龍正是欲焰焚身的當兒，一雙手半刻不緩地在她動人的肉體上活動起來，笑道：「什麼時候紀才女會公然向我老董投降呢？」韓闖想不到昨夜恩愛若夫妻，轉眼間此女便反臉無情，不留餘地。心中大怒，回敬道：「原來夫人白天時竟會變成了另一個人，既然如此，本侯只好到晚上才找夫人了。」接著狠狠瞪了韓闖一眼，語氣轉冷道：「侯爺若另外有事，請自便吧！趙雅有些養馬的問題，想向董先生請教呢。」誰都知田單是戰國時代最厲害的人物之一，不會比信陵君差多少，要殺他真是難比登天。兼之他們現正自顧不暇，實在沒有節外生枝的條件。項少龍鬆了口氣道：「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要我兩脅插刀，都絕不會計較。」韓闖大樂，連忙起身讓出空位，紀嫣然毫不推辭，喜孜孜坐到項少龍一旁，看得另一端的趙雅臉色也不自然起來。滕翼感動的拍了拍他肩頭，轉身走了。趙穆欣賞地看了他一眼，點頭同意。除了紀嫣然外，所有被邀的人均已到達。趙雅這時和李園的家將來到李園身後，都以不屑的眼光盯著他。兩人起立歡迎。紀嫣然大羞下撒起嬌來，登時一室皆春，說不出的恩愛纏綿。趙霸此時來到這充滿敵意的兩組人間，打圓場道：「各位不若先上看台，喝杯熱茶如何？」項少龍知道她有很敏銳的觀察力，聞言吃了一驚。若發生那種事，荊俊會受不起那種打擊。梳洗間，韓闖到來找他。樓無心退後一步，默然無語，但兩眼仍凶光閃閃的瞪著項少龍，似乎對那天殺不了他極不服氣。項少龍有著吐氣揚眉的感覺。李園向旁邊的趙雅柔聲道：「夫人請先到台上去，在下尚未與郭先生打招呼呢！」李園告了聲罪，往郭縱旁的趙致和郭秀兒走去。項少龍暗忖這些人定以為自己劍術平平，不過這隻會是好事，連忙謝過。一會後趙雅忍不住道：「董先生是否在惱趙雅的不自檢點？」韓闖欣然道：「這小子的表情才精采，不住轉眼睛，看來是對你恨之入骨了。此時李園來了，伴著他的竟是趙雅，後面還跟了十多個李園的家將，那個偷襲項少龍時使他印象深刻的大漢，赫然竟是其中一人。霍地立起，淡淡道：「夫人明知李園是要借夫人來打擊董某，仍忍不住對他投懷送抱，誰能擔保這種事不會再發生。董某若歡喜一個人，絕不會朝李暮韓，三心兩意，夫人請回吧！董某還有很多事等著要辦呢。」趙穆來到他身旁低聲道：「看這小子能威風到幾時？」項少龍在外廳接見，坐好后，韓闖拍案笑道：「董兄昨晚表現得真箇精采，說不定不靠春|葯亦可一親紀才女芳澤，假若事成，可否分本侯一杯羹，使本侯可一償素願。」他特別抬高聲音，好讓其他人聽到他這蓄意侮辱的挑戰。紀嫣然喝醉了酒般滿頰艷紅，喘著氣道：「什麼時候都可以，嫣然真的一刻都不願與夫郎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