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第十二章 兩女相遇 第二十二集第十二章 兩女相遇金老大亦苦口婆心道：「我雖不知沈兄劍法如何，不過此人在臨淄確是未逢敵手。與田單旗下的第一劍手旦楚齊名。沈兄遇上他時，若覺沒有把握，可棄劍認輸，稷下劍手極重聲名，不會對認輸的人出手的，嘿，交淺言深，沈兄勿要怪我。」金老大道：「敢問大小姐『因人獻藝，拿手絕活』又作何解？」這並非說鳳菲就這麼愛上了他，而是鳳菲對他就像他對李牧的心服口服。項少龍雖感慚傀，但要助鳳菲打敗蘭宮媛的熱情卻蓋過了一切。想不到極難相與的三絕女石素芳，在鳳菲面前表現得這麼虛心，若不是真想偷師，就是別有居心。在某一程度上，呂不韋不擇手段想要得到鳳菲，實存著與項少龍比較之意。鳳菲嬌笑道：「聞得石妹子艷名久矣，今天終能得會。」金老大道：「善劍的人多不勝數，但能稱出類拔萃者，不過數人而已。像麻承甲和閔廷章均極負盛名，專愛找人比試，沈兄昨夜露了一手，說不定會惹來麻煩。」董淑貞不悅道：「你是否想動刑迫供？」祝秀貞道：「此事唯有張泉曉得，但他若要到我房來，必不能避過我的耳目。」項少龍知她開始信任自己，欣然去了。步出大門，石素芳的車隊來了。項少龍忙佝僂起身子，又把果核放到舌底，迎了上去。他的哼聲確令人不敢恭維，但旋律仍大致沒有走樣。因為紀嫣然已是他項少龍的了，呂不韋追求琴清又告觸礁，除非能得到鳳菲，否則在這方面就要被項少龍比了下去。實情是否如此，恐怕連呂不韋自己都不自覺。項少龍見金老大仍被鳳菲的絕世容色震懾得呆若木雞，推了他一記，他才懂得隨項少龍入廳。鳳菲搖頭道：「早說好是我作壓軸表演，何況此事由田單一手安排，有這陰謀存在，怎容我們更改。」內廳一側處擺滿樂器，但除鳳菲外，卻是靜悄無人，小屏兒退下后，項少龍在鳳菲旁坐下，道：「大小姐以前和石素芳碰過臉嗎？」石素芳欣然道：「這十六字真言，素芳願聞其詳。」金老大續道：「此人現在與柔骨女蘭宮媛打得火熱，前兩晚在這裏最大的青樓倚雅院酒醉后還大發狂言，說今趟蘭宮媛必可蓋過大小姐的光芒，且使大小姐飲恨收場，言語奇怪。」鳳菲發出銀鈴般的動人笑聲，挽著石素芳步進廳堂。金老大笑道：「我也給大小姐引出興趣來哩。」項少龍心想原來在臨淄消息竟可傳得這麼快，答道：「只是一時僥悻罷了！」項少龍哪有閑心理和她算舊帳，揀了首當時最流行的《我不能離開他》哼了起來。項少龍泄氣道：「竟連你都那麼想。」起始幾句時，鳳菲仍不以為意，但到項少龍尷尬地哼至一半時，她已由動容變為驚訝，連董淑貞兩女都收了哭聲，不能置信的目瞪著他。石素芳和金老大都難掩訝色，一向心高氣傲的鳳菲，怎會讓一個下人來代她說話呢？項少龍當然知道鳳菲是考較他，卻是心中叫苦。鳳菲垂首嬌笑道：「誰敢惱你這連龍陽君都肅然ｂ起敬的人呢？何況你歡喜時就把人又抱又吻，惡起來便罵個不休，幸好現在鳳菲再不用擔心你會要人陪夜，否則就睡難安寢。」而想深一層，就算蘭宮媛再得到新曲，亦來不及練習，即使鳳菲她們以新譜唱回原曲，蘭宮媛亦只能徒呼奈何。鳳菲道：「沒事了，我本想你陪我去赴齊王和田單歡迎呂不韋的廷宴，讓你可在旁看看他，現在算了。」項少龍壓下怒火，坐下道：「齊雨公然聲稱可令大小姐飲恨收場，若非有歌譜在手，怎敢出此狂言？」項少龍輕鬆接著，拔起塞蓋，取出一卷帛卷。肖月潭說得不錯，金老人確是有豪氣的人。項少龍生出好感，點頭道：「兄弟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怪你呢？」金老大肅容道：「不知大小姐有否聽過以風流著稱叫齊雨的名公子呢？」鳳菲美目轉到項少龍身上，淡淡道：「不若由沈執事代我解說吧！」今晚自己若要對鳳菲動口動手，沾點便宜，保證她會「逆來順受」只不過自己當然不肯這麼做。他本不以為意，但當蹄聲到了離他十多步時放緩下來，他立即生出警覺之心。矛尖震蕩的聲音隨即響起。三人均訝然瞧來。項少龍心中微懍，岔開話題道：「稷下多名劍，除這兩人外，該還有很多出類拔萃之輩吧。」祝秀貞露出慚愧的神色，項少龍乘機告退，來到大廳，金老大答應贈他的劍剛剛送到，項少龍拔劍一瞧，雖及不上血浪，但劍質上佳，劍身沉重，頗合他意，不由對金老大更生好感。項少龍為之啼笑皆非，明知不該否認，卻又不能不否認，嘆了一口氣道：「實情如何，小屏姐終有一天會明白的。但我卻有一事不明，小屏姐不是該與大小姐共進退嗎？為何卻好像……好像……嘿！」鳳菲明知她是謙虛之語，因為石素芳正是另一個顛倒眾生的名妓，但仍感受用，和顏悅色道：「妹子不要抬舉鳳菲才學，我們這些賣藝者，不外『妙舞清歌、皓齒明眸、因人獻藝、拿手絕活』十六個字，雖謹記我們既是歌舞的創造者，也是文化的傳播者。」沾沾便宜當然是快事，但玩出火來，奪人所愛，就非是他所想見，像現在般與諸女保持親密但沒有肉|欲的關係，反是更有一番動人滋味。項少龍想起解子元的約會，好言安慰了她們，又要她們莫要驚擾正努力編曲的鳳菲后，道：「你們最好想想有誰知道你們歌譜的藏處，此人必須要揪出來。」鳳菲俏臉再無半絲血色，嘔心瀝血的創作給蘭宮媛據為己用，對她打擊之大，可想而知，這時她連處罰兩女的心情都失去了。石素芳悅耳的聲音由後傳來道：「仲孫龍之子仲孫玄華乃忘憂先生曹秋道最得意的四名弟子之一，沈先生小心啊。」石素芳柔聲道：「我們不禁為菲姐擔心起來，他的話只提菲姐而不說素芳，似乎正進行某種陰謀，且更似成功在望，教人奇怪。」項少龍聽到齊雨，想起當初趙穆透過他迷倒趙雅，和圖書如今伊人已逝，先是心中一痛！接著見鳳菲說「三寸不爛之舌」一時粉臉微紅，知她想到自己，又是心中一盪。兩種不能相容的感受紛至沓來，教他真不知是何滋味。董淑貞憤怒的瞪了他好一會，才移到一角的箱子前，取出一個竹筒子，發脾氣的朝他擲來。項少龍連忙在前引路。項少龍見她認定了自己好男色不好女色，暗忖今趟跳下黃河都冼不清，只好閉口不言。小屏兒掩嘴笑道：「你是想說為何我好像很想找人來嫁的事吧？事實上我從沒想過要嫁給你，只是不滿你不當人家是人的樣子。小姐常說女人的第一次最重要，定要找個懂憐香惜玉的人才行。我當然不會離開小姐的，但在這事上小姐卻予人家自由嘛。」項少龍急道：「我還作有另一曲。」項少龍離開鳳菲的大樓時，就像發了一場夢。他當然不會乘人之危佔有鳳菲，但卻清楚知道憑著這十來首歌把鳳菲的芳心征服了。想想都覺好笑，難怪人人覺得自己深不可測，智計才藝層出不窮，皆因有二千多年的文化遺產在撐他的腰。鳳菲凄然道：「你好像忘了呂不韋在咸陽的勢力有多大。」鳳菲顯然並不把他作的曲放在心上，沒好氣的道：「那就哼來聽吧，唉，又說咬破了舌頭，現在說話不知多麼流利。」今次輪到董淑貞臉色劇變，凄惶挨了過來，大驚下呻|吟道：「天，誰人把歌譜掉了包呢？」項少龍暗叫好險，自給龍陽君和李園認出來后，再沒信心面對呂不韋。剛離開主樓的花園，就給董淑貞兩女截著。鳳菲脹紅著臉道：「萬萬不能，我和他的事沒有人知道。唉，到時再說好嗎？」石素芳欣然道：「拿手絕活當如菲姐般，建立起自己個人的手法格調，任人怎麼學都只形似而神非。」鳳菲苦笑道：「除非可在一天內想出來，否則連練習的時間也沒有，如何能有精深的演出，唉，內奸難防，不過鳳菲也該負上責任。」項少龍聽得大為懍然，猜到是與曲譜泄出一事有關，但照理歌譜該仍在董淑貞手上，齊雨怎能這麼有把握呢？。愈想愈是不妥，哪還有心情坐下去，長身而起。這美女不施脂粉，秀髮集中頂部，然後編成一條短辮，下垂於腦後，有種說不出的輕盈寫意，與她一向獨異的作風配合得天衣無縫。項少龍又揀了首輕快的《海軍進行曲》哼了出來。董淑貞臉色微變，接著堅定的搖頭道：「歌譜仍在這裏，唉！人家剛向秀貞要了回來。正準備交你燒毀哩！」項少龍告了個罪，便逕自離開去找董淑貞，這美女正在房中休息，項少龍直闖進去，遣走婢女后，劈面道：「你秘密抄下的歌譜在哪裡？」他的手握到金老大新送的長劍把手處，收攝心神。項少龍看看鳳菲，又瞧石素芳，飽食秀色，毫不覺累，還但願時間愈長愈好。想到這裏時，後方蹄聲驟響。董淑貞和祝秀貞兩女跪在鳳菲身前，垂頭喪氣有若死囚，但到現在仍不明白給誰以偷龍轉風的手法，盜去了歌譜。鳳菲淡淡道：「不同的階層。有不同的審美趣味。若演出於宮廷，當以喜慶吉祥為主；文墨之士，則偏愛清幽的格調，悠深纏綿的情思；但觀者只是普通大眾時，就必須沉重熱烈的氣氛，加強悲歡離合的渲染，才能激起觀者的情緒。」見到三人無不瞪大眼睛看他，只好收口，尷尬的攤了攤手。鳳菲道：「現在我愈來愈摸不清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但龍陽君已保證你可絕對信賴，與談先生如出一轍，可知你信譽昭著，鳳菲再不會三心兩意了，很想聽聽你的計劃。」鳳菲不以他們的讚美為榮般淡淡道：「閑話說過，金老大今趟偕妹子來，究竟有什麼可指點鳳菲之處？」項少龍故作驚訝道：「大小姐的情郎不是項少龍嗎？呂不韋能奈他什麼嗎？」鳳菲呆若木雞的瞧了他好一會，才吁出一口氣道：「你這人總能教人驚異，這麼怪的調子我還是初次得聞，不過卻非常悅耳，只是調子太哀傷，不適合那歡樂的氣氛。」項少龍道：「大小姐可否另創歌譜呢？」項少龍想起鳳菲離經叛道，獨樹一格的唱功。不由心中舉手同意。項少龍亦是一愁莫展，只好道：「只要大小姐能演頭場，就不怕歌譜落在蘭宮媛手上。」石素芳柔聲道：「給他們天大胆子，都不敢闖到這裏來生事。但假若沈先生到外面去，便難保他們不來挑惹。」見到他聳肩攤手的瀟洒動作，石素芳泛起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仍未想到眼前此人是項少龍，只奇道：「原來沈先生也是行家，有機會倒要請教。」鳳菲一呆道：「你不是說只作過一曲嗎？」來人只是單槍匹馬，但只聽馬蹄的節奏，便知對方是訓練有素的戰士。若純論美麗，恐怕只有紀嫣然、琴清又或李嫣嫣可堪與鳳菲媲美。但石素芳利用自己獨特的優點，立時顯得並不比鳳菲遜色。金老大擊幾嘆道：「只這幾句話，素芳便受用不盡。」金老大警告過的挑戰，終於發生。雨雪飄飛下，街道行人稀疏。鳳菲在這種情況下顯示出她的修養臉上仍是平靜無波，只是露出深思的神色。項少龍搖頭道：「今晚我要去拜訪解子元。有什麼事呢？」項少龍只好道：「剛才我是亂說，事實上我作了十多首曲。」項少龍嘴角抹過一絲笑意，頭也不回，放慢腳步，從容自若的在雨雪中漫步而行。鳳菲再次排演歌舞時，實須做點保密的工作，以免珍貴的知識產權再被盜版，雖然他也是盜版別人的版權，但卻不產生利益衝突的問題。因為在二十一世紀時，所有古曲都散失了。項少龍心中好笑，故意耍她道：「這個沒有問題，只要通知烏家。他們自會護著大小姐的。」石素芳行了後輩之禮，迎上去拉著鳳菲的縴手道：「菲姐莫要抬舉素芳。剛才見到菲姐時，幾疑為天人下凡哩！」項少龍不由暗贊她聰明。董淑貞和祝秀貞聞言哭倒地上。石素芳搖頭道：「菲姐萬勿謙讓，我們三大名姬中，論色藝才情，見者無不推菲姐為首，可見早有公論，故聞得菲姐要退隱田園，怎都要來拜會菲姐。恭聆清誨。」兩女表面是友好相會，其實無可避免地暗中較量起來。石素芳顯然認不出項少龍來，金老大介紹兩人認識時，她只是禮貌的點點頭。這些曲子與古調雖截然不同，但落在鳳菲這古代的音樂天才手上，自能編成這時代的出色音樂。在禦寒的披風中，她在襦衣上加上一件背心，兩肩有襠，襠上施帶，加上腰間各綴三條腰帶，形成明顯的細腰，又強調了她的酥胸，使她更是綽約多姿。項少龍道：「他只要收買你們的侍女，不就可輕易辦到嗎？」鳳菲狠狠盯了項少龍一眼后，油然道：「妙舞清歌，皓齒明眸，指的不過是色藝兩事。兩者合而為『風致』。以閑靜溫雅為理想，才能使人入迷。妹子不要考較人家嘛，你自己便是個中能手啊！」肖月潭提出易容建議時，並沒有想過他會面對面的與這兩人照臉，所以並不能怪他。項少龍道：「大小姐余怒未消嗎？」神采依然的石素芳從容步下車來，項少龍和一眾鳳菲那邊的人，自然而然被她絕世容色所懾，躬身施禮，不敢平視。鳳菲動容點頭，似記起某事般轉向兩女喝道：「還不給我滾出去。」兩個俏婢為她整理好披風后，石素芳才在金老大的陪伴下，來到項少龍身前。鳳菲知道說漏了嘴，大窘道：「但他現在身處戰場，最怕還未見到他，便先給呂不韋找到。」金老大踏前兩步，和他並肩而行。道：「剛才我收到消息，沈兄曾獨闖仲孫府，向他要回被擒的手下，可是真有此事？」項少龍道：「多謝小姐指點。」背後的石素芳訝道：「想不到沈先生胸襟如此廣闊，竟一點不因金爺認為你比不上仲孫玄華而不高興。」鳳菲道：「今晚有其它事嗎？」安排了把鳳菲今晚的約會推掉后，項少龍加蓋衣帽，離開聽松院。董淑貞撲入他懷裡，渾身抖顫道：「沈良救我！」兩女慌忙離開。臨走時看項少龍的眼光，可令任何男人陶醉上幾年。鳳菲項少龍和石素芳金老大兩組人分坐兩邊，小屏兒奉上香茗。項少龍道：「那就立即拿出來吧！」事實上他哪懂作曲，只不過在二十一世紀時，常到卡拉ＯＫ唱歌，有十來首特別滾瓜爛熟，希望能在這山窮水盡的時刻拿出來充數。項少龍心中一盪道：「若有了身孕怎辦？」不過鳳菲也是厲害之極，石素芳想從她身上沾便宜，絕非易事。客氣一番后。石素芳謙虛地道：「金爺有他想說的話，但素芳卻是誠心來向菲姐請教，如何才可若菲姐般顛倒眾生呢？」項少龍忽然虎軀猛顫，雙目放光，沉聲道：「我嘗試作一曲，假若我把調子哼出來，不知能否刺|激大小姐的靈思，改成適合的歌譜呢？」項少龍苦笑道：「你對我真好。」項少龍不由對鳳菲湧起敬意，這美女雖是自私了一點，但仍能在這種情況下自省其身，襟胸實異於常人。鳳菲聽罷長身而起，投入他懷裡，把他摟個結實道：「就算你想要鳳菲的身體，鳳菲也會立即獻給你，只求你把所作的歌曲全部哼出來，今趟我要蘭宮媛這賤人敗得口服心服。」打開一看，立時色變，駭然道：「這上面為何半個字都沒有？。」項少龍笑道：「那我唯一選擇就只有衷心致謝了。」小屏兒俏臉微紅道：「這個何用你來擔心。團中人都懂得防避之法。唔，你對女人還有興趣嗎？為何要問這羞人的事。」項少龍忽然生出奇怪的感想。項少龍的心直沉下去，除非鳳菲能在表演前這十天內另創新譜，否則就只能夠在人後重唱舊曲，自是大為失色，因這新譜是專為賀齊王之壽而作。董淑貞臉如死灰地顫聲道：「這是沒有可能的，秀貞和我都非常小心。」鳳菲不大感興趣的搖了搖頭，道：「金成就是個人才，八面玲瓏，頗受人尊敬，可悄我遇不上這等人，否則現在就不用受你的氣。」項少龍苦笑道：「我只懂哼，不懂唱。」此時已抵鳳菲所居的主樓階梯前，鳳菲出門相迎，兩女打了個照臉，都用神打量對方，極細微處都不肯放過。項少龍嘆道：「現在唯有向大小姐坦白說出來，看看有沒有補救辦法。」鳳菲道：「請唱來聽聽。」項少龍淡淡道：「先安內再攘外。此乃不二法門。若大小姐能授我全權，我便會先對付張泉、沙立和他們的餘黨，只要能安然抵達咸陽，便大功告成。」鳳菲大有情意地白了他一眼道：「今晚到人家卧房來好嗎？人家還有很多事想請教你呢。」一曲哼罷，項少龍手足無措，老臉通紅道：「怎麼樣？」鳳菲朝項少龍瞧來，眼中射出絕望的神色。語氣卻出奇的平靜道：「獻醜不若藏拙，我曾答應會以新歌賀壽，怎也無顏以舊曲新詞交差，看來只好裝病辭演一法了。」項少龍放過了她，看看天色道：「石素芳該來了，我先到大門接她，小姐還有其他吩咐嗎？」龍陽君走後，鳳菲出奇地沒找他說話，到吃過午膳，小屏兒才奉命來召他去相見。鳳菲皺眉道：「略有耳聞，聽說此人是公卿之後，憑著一張俊臉和三寸不爛之舌，迷倒了無數可憐女子，不知老大為何忽然提起此人。」金老大登時對他刮目相看，豎起拇指道：「難怪鳳小姐委沈兄以重任，不過仲孫龍此人一向霸道，失了的面子定要討回來。我看沈兄連佩劍都沒有一把，待會我使人送來好了。若趁手的話，就以之防身吧。你若推辭，就是不把當金成就是朋友。」當初兵敗逃亡時，哪想得到會有今天的日子。鳳菲搖頭道：「不，只是她們都那麼想吧，幸月失望得哭著回房去，但我卻知道你非是不愛女色，至少我便親身體會過。這樣說只是氣不過你那副可恨模樣，故意挖苦你。」項少龍隨在小屏兒身後，向內廳走去，多天不肯和他說話的小屏兒忽和顏悅色道：「原來你是好男風而不愛女色，小屏兒死心了。」現在他舌底多了一粒果核，只要一開嘴，立會使鳳菲這聰明女發覺自己怕石素芳認出他的聲音來，若還不生疑，就是怪事。只好道：「我剛才咬損了舌頭。不便說話，還是大小姐……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