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第四章 真假難分 第二十五集第四章 真假難分紀嫣然笑道：「你項爺哪有如你般喘得像快要斷氣的樣子呢？」烏果嘻嘻笑道：「別忘了我的病仍未痊癒，喘些氣才正常嘛！」紀嫣然道：「若呂不韋有此計，要找個與管中邪相似的人，再由旁人加以掩飾，當可魚目混珠，所以夫君大人所猜的，該有極大的可能性。」項少龍神色凝重地道：「你們說會否管中邪也用同一方法潛回咸陽來呢？否則在此離加冕只有一個月的關鍵時刻，他怎肯仍留在外地？」來的竟是久違了的王翦，秦國縱橫無故的絕代神將。項少龍道：「我亦曾想過這問題，卻因兩個原因打消了這個念頭。首先家族的撤退仍須一段時間才可徹底完成，其次是我怕嬴政暗中另有布置，只要我露出離開的動靜，會在途中攔截我們，那時即管殺了我，也可對外宣稱我已走了。所以我們必須等待最佳時機才離開，那該是嬴政行加冕禮的那一天，而為了自保，我們必須對呂不韋主動出擊，否則就要死無葬身之地。」紀嫣然嬌笑道：「這是沒有可能的，怎可會肖似成那樣呢？」項少龍暗忖這就叫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正要答活，陶方領著一人急步走來，眾人愕然瞧去，無不喜出望外。此刀鋼質雖仍與百戰刀有一段距離，但已勝於清叔的其他製品。紀嫣然道：「那人叫姚賈，夫君認識這個人嗎？」項少龍點頭道：「此人是李斯的副手，專責聯絡各國責任，最近剛由齊國出使回來，是個很有才智的人。」項少龍欣然道：「那這事全交由兩位籌謀策劃，我們就當整裝候命的兵將好哩。」紀嫣然這才消了氣。紀嫣然道：「嫣然倒相信他的活，因當嫣然指出儲君可能因夫君的功高震主，動了殺機，他駭得臉青唇白，還把與他接觸的人都供了出來。」項少龍向剛過來的陶方說出他的猜測后，道：「通知圖總管，請他留意此事，只要我們把握管中邪的行蹤，行事時第一個殺的就是他，然後才輪到韓竭等人。」眾人心大心小的朝敞開的房門瞧過去，只見肖月潭和另一個「項少龍」緩步而出，無不拍案叫絕。紀嫣然玉臉一寒，氣道：「你這人想定了的事，總是一意孤行。朱姬為嫪毐生了兩個野種，難道她肯捨棄兩個兒子陪你走嗎？現在我們自顧不暇，你仍要節外生枝？廷芳和致致走時，曾著我千萬不可讓你去作危險的事，若你真要去見那女人，先將紀嫣然休了吧！」荊俊道：「剛才三哥的意思，是否想讓呂不韋以為二哥是陪儲君到了雍都，其實你卻是留在咸陽對付他呢？」他們的裝備都是這時代最超卓的，原先的設計是來自他這二十一世紀的裝備專家；再經過清叔為首的越國巧匠多番改良，使他們變成了類似武俠小說描寫的高手，精擅使用諸般厲害暗器武器以及翻牆越壁，潛蹤匿跡之術。紀嫣然、滕翼和荊俊都吃了一驚，瞪著臉色微變的他。肖月潭沉吟片晌，正容道：「我們都知道嬴政絕不會讓呂不韋這深悉他身份隱情的人活下去，我雖然很想看呂不韋如何黯然收場，可是那多多少少要冒上風險，我們是否該早一步離開呢？那豈非可省去很多煩腦嗎？」滕翼點頭道：「今天二哥也幫不了你，尤其此事關係到家族的存亡，三弟怎都要聽嫣然的話。」紀嫣然喘著氣道：「你敢休我，我就一劍宰了你。」項少龍對烏果亦是信心十足，否則絕不會讓他去冒這個險，卻特別提醒烏言著道：「儲君必會等到最好時機，才會對我施展暗算的手段，那當是在與嫪黨正面衝突時發生，否則怎樣把責任推到嫪黨身上。」項少龍點頭道：「這是最主要的原因，其次就是我可以不在儲君的監視下放手而為。」接著的十來天，項少龍如常上朝，但卻謝絕了一切應酬，全力訓練由三百人組成堪稱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這晚肖月潭由牧場回來了，借了一套項少龍的官服后，把烏果關在房裡，眾人則在外面靜心侍候，看看烏果會變成什麼樣子。項少龍和肖月潭兩人坐在廳內，一同欣賞天上美麗的星空，無限感觸。滕翼拿著墨子劍和他對打，這傢伙到百多招后，始露出敗象。烏言著、烏舒、荊善等鐵衛，都拍手叫好。仰頭望往燦爛的夜空，心想以圖先的老到，肖月潭的智謀，該很快就可瞧見塞外的星空了。項少龍自認識紀嫣然那天開始，尚是首次見她如此疾言厲色，嚇得噤若寒蟬，不敢辯駁。項少龍看得感動，烏府兩年多還是首次這麼洋溢著歡樂的笑聲。烏言著道：「項爺放心，陶公在兩年前已派人潛住雍都，不但摸清了形勢，還作了種種布置，可以在危急時接應我們。」紀嫣然白了他一眼道：「不要猛捧嫣然了，人家儘力而為吧！」翌晨天未亮烏府各人早已起來，聚在園中練武。項少龍耐心指導烏果使用式樣與百戰刀相同，由清叔特別打制的另一柄寶刀。肖月潭嘆道：「生命真奇怪，上一刻我們仍在臨淄，忙於應付各式各樣的人物和危機；這一刻我們似乎卻已置身咸陽，同樣是想著如何溜走，但這一趟卻有一了百了的感覺，心情好多了。」烏果道：「初時只須裝出疲累的樣子，然後逐分加重病容，就更萬無一失。」項少龍無奈下只好答應了。烏言著精神一振道：「這事我們看著辦吧！不一定是沒有可能的。」滕翼勸道：「現在嫪毐視你如眼中釘，假設你到雍都去，說不定會出事。且若被和_圖_書儲君知道，可能更會激起他的凶念。」項少龍正容道：「正要向先生請教。」紀滕兩人大吃一驚。肖月潭笑道：「若沒有烏果，任我三頭六臂，都無計可施，這傢伙的體型大致和少龍相若，只是肩頭窄了點，於是我在他衣服內加了墊子，便掩飾了這破綻。」轉向項少龍道：「夫君大人最好讓肖先生弄點病容出來，讓儲君看到，到要裝病倒時就更有說服力了。」眾人轟然大笑，陶方更辛苦得捧腹彎腰。烏果於本身亦是特級高手，無論姿態氣勢，都似模似樣。接著的一段日子內，項少龍一面全力訓練手上那支三百人的勁旅，另一方面指導烏果如何扮作自己，務求要連小盤、李斯等熟人也可瞞過。滕翼道：「尚有兩個月，便要到雍都去，三弟究竟有何殺呂不韋后從容脫身的妙計。」項少龍苦笑道：「我正是為了自己的良心，才想去見朱姬一趟，希望能使她得免大禍。」滕翼道：「但我們必須作出周詳的部署，設法把烏果從雍都接走，否則恐怕這小子性命難保。」項少龍答道：「我第一個要騙的人是呂不韋，儲君已打定主意要呂不韋留守咸陽，以呂不韋的作風，定趁這時機設法除去二哥和五弟，只要我……咦！」項少龍倒沒想過這一點，心中一陣不舒服，說不出話來。滕翼沉聲道：「若我是這忘恩負義的小子，便會在雍都借嫪毐之手把你除掉。那時他還可借為你復讎為名，對嫪黨大事討伐，一舉兩得。」項少龍沉聲道：「是誰？」項少龍點頭道：「有老哥在旁指點，我更是信心十足，有把握安然抵達塞外，去過我們渴望已久的生活。」項少龍把烏言著召到身旁，道：「眾鐵衛以你最沉著多智，今趟你們陪烏果到雍都去，記得保命要緊，若見勢色不對，就要借勾索之便，立即逃回來。和_圖_書」項少龍道：「烏應恩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令儲君以為我們待諸事已完成後，才會撤往塞外。」這天黃昏時分，紀嫣然偕烏果從牧場來了，更帶來了好消息。滕翼道：「沒有肖兄的妙手，憑什麼變出另一個管中邪來？」紀嫣然道：「恩三爺現在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答應了全面與我們合作，為了安全計，嫣然把他原本的家將和手下全體送往塞外，免得其中有人再私下被姚賈收買了。」烏果他抑天打個哈哈，大步踏出，學著項少龍的姿態來回走動，果然惟妙惟肖。轉向紀嫣然道：「可否把清姐請來，我希望能透過她秘密約見朱姬。」這美麗的才女道：「烏應恩在嫣然軟硬兼施下，終承認了暗中向儲君提供消息，但卻辯稱全是為烏家著想，因為儲君只是要求他設法令我們打消退往塞外的念頭罷了！」唯一的破綻就是聲音，幸好紀嫣然想出一計，就是由項少龍在適當時候裝病，那就算聲音沉啞一點都不會啟人疑竇，更可不用說那麼多活，一舉兩得。紀嫣然亦道：「太后也非是以前那個太后了，甚至誤會你殺了她的真正兒子來偷龍轉鳳，故你實不宜去見她。」紀嫣然插入道：「若有方法把那面具安到另一身形酷肖夫君大人的屍首處，那就可暫時把儲君騙過了。」肖月潭愛不釋手地欣賞自己的傑作，輕描淡寫的道：「我費了五天工夫，以木材雕出了少龍的頭像，再以秘方配製膜料複製出這張假臉，上色的施了一番手腳后，另一個項少龍就面世了。」烏果朝紀嫣然詫道：「娘子你竟連夫君大人都不認得，糊塗至此，小心為夫休了你。」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我先要見朱姬一面，才能決定細節。」紀嫣然點頭道：「還是你了得，我差點忘了。」滕翼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哪管別人怎樣看我們呢！」轉向紀嫣然道：「嫣然的思慮比我兩兄弟縝密得多，可否編造一些消息，逐分逐分在冠禮前這段時間內，慢慢漏給姚賈知道，最好是要他一番推敲后，才猜得出我們須他轉告儲君的故事。」眾人到現在仍不大清楚項少龍為何要找烏果喬扮自己，荊俊忍不住說出心中疑問。肖月潭捂須微笑道：「該說向圖公請教才對，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明白呂不韋的虛實和手段，他靜候了這麼多年，等待的就是這一刻。」旁邊的紀嫣然道：「烏果這傢伙詭計多端，從來只有他占人的便宜，想暗算他真是難比登天，少龍放心吧。」烏果擺了個吃驚狀，失聲道：「娘子那麼凶，為夫遷就點認錯好了。」肖月潭道：「你準備怎樣對付呂不韋？」項少龍苦笑道：「我的思考怎及得上老兄，只不過沒人比我更明白嬴政的厲害和狠辣，一個不小心，就會有舟覆人亡之險。」荊俊讚歎道：「以後我若未驗對方的正身，再也不敢相信對方是否真的是那個人。」滕翼冷笑道：「叛徒自有叛徒的籍口而已！」當然又是逗得哄堂大笑。烏果扮的項少龍向各人唱了一個喏，作狀摸往並不存在的百戰寶刀刀柄，喝道：「呂賊你給我跪下，我項少龍斬你這個臭頭，已等了七年哩！」竟連聲音語調都裝得有七、八分相似。肖月潭點頭同意道：「都是少龍想得周詳。」項少龍笑道：「總言之我們可讓他們知道我們殺了呂不韋后立即就走，便達到了惑敵的目的。」這時烏果氣喘喘的來到三人身前，得意洋洋道：「我的百戰刀法如何呢？」紀嫣然再沒好氣和他纏下去，對肖月潭道：「肖先生不愧是天下第一妙手，怎能弄得這般神奇的呢？」肖月潭的聲音響起道：「這正是精採的地方，只要假少龍變回真烏果，要逃起來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