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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線 第125節:生死線 第三部(28) – 生死線

歐陽倏然睜開了他的眼睛,清醒而痛苦。他看著皎潔的月光,耳邊似乎回響著一個聲音,那是一個年青的母親在低低地哼唱著搖籃曲,間夾著一個孩子咿咿呀呀。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眶。終於,他用盡全力挑起了第一節鐵鏈。

同樣皎潔的月光下,幾個日軍正在挖坑。他們把一個被捆綁的人埋了進去。而此時華盛頓吳和他的士兵穿行在山道上。四道風用一種發瘋般的速度已經翻越了一道山脊,高昕微笑著看著那個背影消失,她有絕對的信心。

天蒙蒙亮。廖金頭呆看著隔壁籠子的何莫修,一臉阿諛的神情:「何少爺?」

何莫修壓根沒理他,他正看著晨光下的機場,正如鳥山所說,又有一批破爛飛機和破爛飛行員來墊炮灰了。他叫道:「六品你看見了嗎?」

六品已經不在那了,原來鎖六品的地方隻有一堆空空的鐵鏈。

長穀川走進刑房,那截懸在床腳的鐵鏈現在已經全部消失了,它們被歐陽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收到了**。歐陽睜著眼睛躺著,長穀川微笑著看著他:「早上好,真高興您睜著眼睛。您知道您的身體怎麽樣了嗎?」歐陽笑笑:「不外乎沒死而已。」長穀川笑了,做了個手勢,幾個日軍過來把那架活動的手術床抬了起來。長穀川指手畫腳,口若懸河:「您聽到了來自遠方的炮聲了嗎?是你們的人,或者說是你們的敵人,國民黨的軍隊要來了,我不知道對您這樣狂熱的共產主義者來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歐陽仍舊微笑:「好事。」

長穀川忽然使勁拍了拍自己的巴掌:「好,看來您認為自己贏定了,其實我是個很細膩的人,昨天想到即將離開這塊土地,就忍不住想留下點紀念。」歐陽笑道:「您真的覺得自己還能離開?」長穀川聳聳肩誰:「知道呢?您不想知道我留下些什麽?」歐陽有些傷感地說:「小何還是六品?」

長穀川做了個手勢,日軍將手術床抬高。歐陽靜靜地看著跑道旁邊的一顆頭顱。那是六品,被土埋至頸根已經整夜。幾個日軍正在周圍把土再一次壓實。六品的臉腫得嚇人,他已經奄奄一息。

191、活下去

歐陽回頭看著長穀川:「你想要什麽?四道風的行蹤?」長穀川滿意地看著他臉上顫動的肌肉:「我已經不指望從您這得到什麽了,您是四道風的大腦,現在我把這個腦挖了出來,這樣我得到了你們兩個人的痛苦。」歐陽看著六品:「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長穀川攤攤手,日軍打開鐐銬,讓歐陽站在地上。歐陽一陣鑽心的刺痛,他竭力站穩了,一寸寸向六品挪動,不知過了多久,堪堪接近六品身邊,他筋疲力盡地跪了下來,然後將臉貼在六品的額頭上,喃喃道:「活下去,我也會活下去。」他不知道六品是否聽見,但覺得那張腫脹的臉上依稀露出一絲笑容。這時伊達大叫著,向這邊飛跑過來,他那表情如見了活鬼:「長穀川君,在廣島……」

長穀川伸手止住了伊達繼續說下去,看著他周圍的部下,指指遠處。伊達也意識到自己的冒失,他看著歐陽,歐陽仍跪在地上,貼著六品的頭紋絲不動。

長穀川點點頭:「說吧。他不懂日語。」伊達急道:「廣島被轟炸了!隻扔下了一顆炸彈!廣島已經不存在了!」長穀川訝異地瞪著伊達,直到確定伊達並沒有發瘋:「不要再告訴任何人!包括宇多田!」伊達茫然地點了點頭。長穀川開始向退到遠處的部下揮手:「把他帶走!」他看一眼六品,「殺死這個人!」日軍手忙腳亂地把歐陽架上擔架,一個日軍拔刀。

這時,一聲槍聲在寂靜的早晨顯得極為突兀。那名持刀的日軍一頭栽倒。

長穀川大叫:「把他送回去!」他指的是歐陽,那幾名日軍推著手術床向刑房狂奔,長穀川緊隨其後。伊達立刻向那輛坦克跑去。

華盛頓吳的士兵開始開火,他們因匆促就戰,又沒有重武器支援,先機盡失。一聲爆炸,一名日軍被炸得撞在牢籠上。何莫修從牢籠裡伸手去夠他的槍。廖金頭忽然大叫:「太君救命!他要殺我!他要逃跑!」可何莫修夠不到那支槍,他隻把那家夥的刀夠了過來,何莫修坐下,用刀刃將陽光聚射到稻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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