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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線 第127節:生死線 第三部(30) – 生死線

趙老大一行從後方掩殺過來,四道風看看身邊的國民黨士兵,咧嘴樂了,把一隻手微微舉起,大聲道:「我是四道風!沽寧人趴下!」槍聲在喝聲剛落時轟鳴,敵軍往往還在轉身時就成了槍下鬼。

硝煙漸漸散去。良久,在四道風喝聲下臥倒的沽寧人猶豫著想爬起來,但四道風這邊的槍口仍未移開,四道風微抬的手也並未放下。

四道風的手終於揮下:「進攻!」他這句是用日語喊的,這讓他這邊的人都微微猶豫了一下,而在第一陣射擊中逃生的日軍毫不猶豫地跳出工事開始衝擊。四道風的機槍終於響了,一條死亡線從沽寧人頭上飛了過去,把剛剛起身的日軍紛紛掃倒。而他的同伴也迅速反應過來,長短家夥齊射,把那條彈線變成了彈雨。日軍已經非死即傷。

國民黨士兵訝然地看著四道風,四道風笑笑:「跟他們玩命八年,這是我聽得最多的一句。」

勞工營的門鎖被砸開,從裡邊湧出的人流把門衝開了,能找到的武器被傳遞到人們手上,人們看起來要用怒火將自己和日軍焚盡。

坦克裡的伊達向山野上的陣地開炮。長穀川、宇多田蜷縮在工事後邊,山野上的敵軍傷亡慘重但決不退縮,工事外的部屬不斷減少,但仍是寸土必爭。

一個士兵報告:「機場西翼失去聯係。」長穀川擔心地說:「那裡是勞工營的所在。」宇多田嘲笑地聳聳肩:「苦力們造反了嗎?我怕我們沒有足夠的子彈。」

一發子彈從後方洞穿了那名士兵的頭顱,長穀川瞠然看見穿美式軍裝的人影在硝煙中一閃而沒,驚呼:「我們腹背受敵!」

雙方已經接火了,他的驚恐與沮喪全被遮沒在刺耳的槍炮聲中。

跑道上,日軍正盡一切力量拖開跑道上的飛機零件。廖金頭在籠子裡,張皇四顧。何莫修在另一個籠子裡,扒去他燃起的火堆,木籠的一個榫頭已經被燒成了焦炭。他用力去撼,卻無濟於事,於是他將手鐐的鏈子繞在那榫頭上,用盡全身力氣猛拽。

廖金頭嚷嚷:「太君!他要跑!」一片混亂中沒人聽他的,何莫修把自己從那條縫隙裡硬擠出去,撿起一支槍。廖金頭不再吭聲。何莫修有些茫然地看著這硝煙彌漫的戰場,他站在硝煙、彈坑和殘骸之間,卻終究無法對人開槍。終於他想起自己可以幹什麽,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194、奮起反擊

六品仍被埋著,昏昏沉沉無人搭理。何莫修從硝煙中衝了過來,抓過鏟鎬玩命地挖著。

華盛頓吳從望遠鏡裡看著山下膠著的戰勢,己方前仆後繼,敵方有重武器之利,日軍無法控製全部機場,他的部隊也無法把敵人趕出機場。

龍文章踱了過來,焦躁不安地說:「我必須下去。」華盛頓吳皺眉:「文章,天黑前還拿不下機場,四麵八方的鬼子就能集結圍殲我們這支孤軍。」龍文章無語。華盛頓吳又道:「半小時內拿不下機場,我會下令撤退。」龍文章立刻意識到那意味著什麽:「老四怎麽辦?」華盛頓吳冷靜地說:「我也很喜歡他。可我是軍人,這是戰爭。」

此時四道風打光了衝鋒槍裡的子彈,他拔出雙槍:「我去找他!」說完爬開,唐真一言不發地跟在他後邊,郵差看看趙老大,猶豫一下:「我也去。」趙老大擔心地看著他們躍入壕溝。

跑道已被清理幹淨,一個機群正要起飛。忽然一隻手從屋後伸出來,掐住一名日軍的脖頸,刀立刻刺入他的心髒。那是六品,盡管還搖搖欲墜,但眼裡噴射著複仇的怒火。何莫修從他身邊鑽了出來,拿著槍。

六品下令:「開槍!」何莫修向硝煙裡的日軍瞄準,可他扣不下扳機。一個地勤揮著扳手砸了過來,六品行動遲緩但仍有力,他吃了那一下子,也把刀紮進了那地勤的腹部,六品大叫:「開槍啊!」

何莫修終於開槍,卻偏得有些離譜。原來他在射飛機下懸掛的炸彈。飛機近處的人亡命飛奔,何莫修再次開槍。隻一瞬間,那架飛機被從機腹下騰起的爆炸吞沒。何莫修呆呆看著自己造成的這一切,然後衝擊波讓他也飛了起來。

宇多田和長穀川呆呆看著那處越升越高的焰柱,一個小小的影子從那裡升空而起,那是從爆炸中逃生的唯一一架飛機——衝在機群之前的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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