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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二年 第十三章節)捅向阿總的第一刀 – 賭場二年

第十三章節)捅向阿總的第一刀

為足療城轉讓的事,阿總和臘肉心生了芥蒂。

雖說以前阿總就對臘肉不怎麼感冒,也隻是心裡有點想法。可還不至於像現在有了些厭煩之心,雖然他沒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但他再也沒跟臘肉有過多的言語交流。

而且自從他轉讓了足療城後,除了在這兒碰頭或結算當日點子公司的營業額從不在這多呆一分鍾,更不提在這消費了。

小雄的老婆杉杉是一個能幹的女人,既活潑幹練又能說會道,她到足療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安內」。杉杉就象一個黨支部書記一樣極會做群眾的政治思想工作,召開了足療城的全體員工會議允諾大夥的各種待遇絕不低於從前,絕不拖欠員工一分錢工資等等,按現在的話說就是:「群眾情緒穩定工作生活秩序正常。

小紅本不想繼續幹了,因為她知道臘肉對她一直都有非份之想,雖然她不是天鵝,臘肉也不是賴蛤蟆,但她不願意被他吃。

憑良心說,臘肉長的不錯,能勉勉強強算得上是一個俊男,但不屬於型男。

臘肉雖說長的不差,但總給人一種猥瑣和虛偽的感覺,這可能跟他曾經經過小商有關,(無奸不商無商不奸)經大商的人應該不會像他這樣。就是他的笑聲都是一種程序化的格式,「哈哈哈」三聲,所以他還有一個外號叫「笑麵虎」。這也正是小紅都瞧不上他的原因。

杉杉,小雄和臘肉都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地勸慰小紅繼續留下來收銀,就連阿總得知了小紅要走時也單獨勸了她,說要是剛換老板就走弄得別人不好想,先幹著再說,實在是沒心情幹了再走也不遲啊。

就這樣小紅才留了下來,當然,還有兩個原因也是不容忽視的:一是現在的二個老板和一個老板娘(臘肉的老婆因為要帶孩子不能招呼這兒,再說她的暴烈的脾氣也不能搞這種經常跟人打交道的事)承諾為她加工資。二是她個人對英俊瀟灑大方帥氣的小雄極有好感,說句嚴重的話就是還有那麼一點點單想思。

阿總拿著這足療城的5萬元轉讓費還了帳,還了杯子幫他墊的3萬元入股錢。

要沒這杯子的3萬元,阿總咋入股?咋能當公司老總?咋能到今天這個地步?一天總能分個三,五千的!但這錢也應了那句老話:從那裡來的又回到了那裡!他賺的錢基本上又都在娛樂城上輸出去了。

還好,點子公司這頭每天也能分個千兒八百地混個生活。

還有2萬元阿總還給了家裡(父母),每天再給老婆200元過家,孩子也是老婆在管著。

從轉讓足療城的這天起,阿總就成了真正的職業賭徒。他成為職業賭徒後最大和最直接的「成績」就是輸了200多萬元。

當然他個人是沒有這麼多錢的,有拿的「碼錢」,有借的「低利貸」(熟人),有收的原來做生意時別人差他的貨款,有借做生意之名找親友拿(騙)的錢,有他自個兒每天掙的「洗馬錢」(莊家孝敬的)分的「缸子錢」(公司分紅).

娛樂城是一個惡性循環的地方,因為人們都是輸了想趕本贏了還想贏!但最終的結果就是越賭越輸越輸越賭。

賭博和吸毒一樣,都有一個共同點——讓人上癮!二到後來是有切身體會的,這也正是阿總和二他們輸了這麼多錢的原因。

娛樂城也和窯子(窯子可能比妓院更隱晦和好聽一點)一樣,客人都是被掏空了腰包才出來的,哪怕你一開始都是自個兒情願進去的。但往往後來都是自個兒不情願也身不由已地去了,為啥?有念想唄!

有錢就是爺這話一點兒不假。

剛進窯子時:「公子!」(老爺)「官人」「大爺」老鴇-小姐-龜工叫的不知道有多親熱。

剛進娛樂城時:「周哥!」「周總」「周兄!」釘子,內場,水手,包括老總都異常客氣。

錢用(嫖或賭)完再看。

「公子改日再來吧?」公子有錢再來吧!公子想日就去弄錢吧!老鴇。

「官人,奴身不便,請官人自便吧!」官人有錢奴就便了!沒錢還想跟老娘睡覺?吃自個的大便去吧!小姐。

「大爺,您快走吧!小的要關門了。」快滾吧窮鬼!我這可是耐著性子跟你說呢!龜工——

「老周,莫搞了!」沒錢就別賭了!公司老總。

「老周,我這真的沒現錢了!」還想找我拿「碼錢」,操,你拿啥還啊?碼隊(放高利貸的)。

「老周,你先出去坐一下吧!」別影響別人賭博,去弄幾個錢再來!內場(打手)——

可見窯子裡的人比場子裡的人「素質」要略高一些,雖說心中不悅但稱謂卻還是未變,反之娛樂城則是現實多了,這不是世態炎涼,而是世態確實如此——

「坐,請坐,請上坐。」

「茶,喝茶,請喝茶。」

連佛門淨地的師傅們都如此,何況咱們這些凡夫俗子呢?

今天點子公司接了一萬多元,但在晚上大夥在一起碰頭對帳的時候出了點小插曲。

臘肉跟畜生買了雙耐克的網球鞋,980元,以感謝其在足療城轉讓中出的一臂之力,雖說畜生沒幫他還價,但最起碼跟他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那就是阿總從他手上接手時隻用了4萬元。

但臘肉又不想一個人掏這雙鞋錢,就跟單師傅說:「畜生要一雙球鞋,跟他買了,用了1000元。」

單師傅還不至於傻到去問畜生:「你讓臘肉跟你買鞋了?」看了看發票,給了臘肉1000元。

但晚上對帳的時候,他得跟大夥兒報這個帳,雖說他管錢,但點子錢從場子裡出來多少小雄和泥鰍也心中有數,所以每天的開支都要跟大夥說一下。

「今天接了11000元,煙和紅牛等2700元,打的80元,晚飯220元,還有8000元,——」單師傅頓了頓接著說:「噢,還有一件事,臘肉去跟畜生買了一雙耐克的球鞋用了1000元,就還剩7000元。」

單師傅很聰明,他故意把這事和其它帳分開了說,這樣大家容易印象深一些,而且他說的是「臘肉跟畜生買的鞋」並不是「畜生要臘肉幫著買雙球鞋」,是「跟」不是「幫」也是極有學問的。

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這家夥又拿公家的錢做人情,落自個兒的好,但都沒說啥。

因為泥鰍犯不著著得罪人,而且人微言輕也沒啥用,要不他能叫「泥鰍」?

小雄也沒吭氣,他心說1000元攤到他頭上也就200元不算啥,再說是跟畜生買的無所謂。

只有阿總實在是忍不住了說了臘肉一句:「你跟畜生去買鞋子先應該跟我們說一聲呀,那都這樣搞咋辦?」潛臺詞:操,你原來老是拿別人東西做人情都沒說你,你還來勁了?趕明兒誰都去買東西,都去做人情去?

臘肉擰著頭沒吭聲,心裡還老大的不服氣。(心說:你憑啥當著這麼多人說我?再說你兩頭拿錢,就是攤到你頭上也出不了幾個錢!)

說心裡話,臘肉幹這事是為私,而阿總說他的那句話卻多少是為了公。

「喂,領導,今天接了7000元,另外跟你買了雙耐克的球鞋。你要是不過來,我們都個回個的家了啊。」單師傅跟畜生報了個帳。

「我在家呢,不過來了,錢一個人先分1000,多的你存著。」畜生回道。

「好咧,錢和鞋要臘肉跟你送過去吧。」單師傅掛了電話。

分了錢,大夥兒作鳥獸散了。(形容速度較快,非貶義)

臘肉跟畜生把鞋和1000元錢送了過去,順帶著在阿總的肋上捅上一刀。

「我說跟你買了雙鞋,阿總還蠻不得勁,說啥應該先跟他說一聲,以後再不能隨便跟你買東西。」臘肉有些忿忿地說。(暫時還達不到恨的程度)

「不會吧?阿總會這麼說?」因身體有些不適靠在床頭上的畜生有些將信將疑。

「真的,不信你明天問他們!」臘肉言之鑿鑿。

「他現在每天在場子分好幾千,在咱們這也分不少,每天比你拿的還多,這未必是假的?」臘肉一炮連著一炮。

「好了,不說這事了。」畜生心中突然有一陣莫名的酸楚。

「就是的,要不是你撐著,他能弄成這樣?」臘肉的話裡也透著酸。

「算了,臘肉你先回去吧。」畜生猛然被臘肉的一席話撩撥的心起波瀾。

那到也是,部門經理的錢比CEO拿的還多,中農比地主家的地都多,這合理嗎?

這CEO和地主的心裡要是舒坦才怪呢?

這不是道理,這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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